可惜，悔怨无用了。

就仿佛换了他们万家的，李家就不会坐大一样。

周鸿渐没法说出他当时看到此景的感受，但在今后的时候里，却不再像之前以为的那样，他母后遭他父皇的厌，他父皇恨她恨不得一年也不进她的宫一次，而是，他母后的宫长年封闭了那扇让他父皇出去的门，他父皇就是想进，也进不去了。

“那你呢？也是感觉母后要去？”万皇后看着也有此意的太子。

这宫里那么多人爱他的父皇，恨他的父皇，乃至爱恨交叉，而定康十一年，他父皇急病，半脚就在鬼门关，宫里的女人不管是爱他的恨他的，都哭了，只要他的母后一向很安静，等听到他父皇没事活过来的事，那一刻，在外等着动静的人都止不住地喜，连最冷酷的丽妃也喜极而泣，他却在他特地赶来的母后脸上看到了粉饰不住的绝望。

“这……”周鸿渐顿了。

万皇后不由笑了出来，“你外公说的？”

“是。”

“您不想见吗？”

只是，她已经退到这步了，谁让她不痛快，她就能让谁不痛快。

“外公的意义是，是让您好好与父皇谈谈。”周鸿渐硬着头皮道。

固然这统统皆是她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但此中起码有一半，是文帝给她招来的祸端。

“是。”

让宫女为她清算头饰与衣裳，万皇后随便地打量着本身的手指淡道，“来得挺快。”

“如何说？”

她甚么都无所谓。

他们很多年完整没有坐下来好好说过话了，诚如他外公所言，毕竟是磨难伉俪过来的，只要他母亲放下身架，好好去与他父皇说说，多少会让他父皇想起那些年她的不轻易……

那一年夏季被关冷宫半月后，她就格外埠怕冷，一年四时穿很多不算，不管是仇敌还是别的甚么人，只要来到了她跟前了，她都会让他们挨她挨得近点。

周鸿渐的话让万皇后奇特地看了她这大儿子一眼，她前个儿跟文帝见了次面，等四儿子跟他的傻媳妇走后，文帝看她的确就跟看屎坑里的屎蛆一样，她嘛，还是脸上客客气气，暖和和和地让皇上好走，让他保重龙体，多生几个儿子，当时场面氛围热烈，但谁都看到出文帝一如既往地嫌恶她，她是不晓得，她阿谁爹是如何以为文帝会跟她好好谈谈的？

这是她的报应，她不担着谁能替她担。

“见了。”

即便他们以为她该去，那她就去就是。

只是，他这也只是猜想，他早已猜不明白他母后心中所想了，宫里人都感觉他父皇对他母后冷酷，但对长年候在他母后身边的周鸿渐而言，他母后何尝不如此。

“嗯。”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