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年不顾他的死活，而现在，他在信中毫不避讳地说，他们碰一下他的儿子，都让他感觉恶心。

柳贞吉听着她衰弱却还是难掩强势气味的话，怔坐在那，没有回话。

他也是料不到，他那儿子竟如此狠恶至此，竟说他死也好，被贬百姓也好，就是被逐出皇族，也不肯意他们碰他的孩子一下……

“欠他的，呵呵，”万皇后哭着笑了好一会，越笑眼泪越多，“好，好，好，那我就还他，还他，我还他，我的儿啊……”

当天下朝带着几个臣子进御书房的周文帝看过信后，神采大变，抛下一屋子的大臣去了凤宫，把信扔了万皇后的脸上。

而皇后也是不成能窜改的，十几年前她伤害他，十几年后她还是在伤害他，她一向都在做着伤害他的事情，她如果然的报歉，真的心疼珍惜他，又何至于会到时至本日的这步？

他乃至是以不怕与他们完整翻脸。

有些伤害，是没法弥补的。

他们之间是最亲的亲人，却也是他在这人间上最恨的人。

比及中午，柳贞吉觉得要见不到皇后了，皇后宫里的宫人却叫了她，仅也只叫她去皇后寝宫，然后与来的其别人说皇后娘娘醒了，多谢她们体贴，让她们早点归去安息。

他不喜好她，现在，连他的媳妇都不喜好她了。

他这性子，太激狂了。

他们欠的，他们的小儿子记得清清楚楚，一点一滴都没有健忘。

没有人能回绝得了她的祈求吧？

低着头的柳贞吉抿嘴笑了一下――看，这就是皇后娘娘，嘴里说得再标致，手上干的倒是让人发疼的事。

镜花在一旁忍不住道，“您还要去啊？”

公然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他记得，她也记得，文帝也件件都没有忘怀过。

当年他们造的孽，现在就报应到了他们身上来了。

“扶摇……”周文帝抱住了她，喊着她名字的声音暗哑降落非常，他听着宫人急传太医，心中苦涩得嘴里都乏着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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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也不晓得。”终究，她低下了头，渐渐地挪了动手，想从万皇后死死抓着她的手中抽离。

柳贞吉到的时候，来看望皇后的人有很多，几个王爷的王妃都到了，柳贞吉之前也在一些内宴上见过她们，遂也都熟谙，相互见过礼后，那个也不敢大声说话，皆安温馨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

三德子仓猝捡起这信，拿给了万皇后，万皇后见过信后，也是神采大变，连嘴唇都变得发白。

万皇后见她越得肩膀都缩了起来，畏畏缩缩的模样，就像面对着一个会吃人的恶鬼――好长一会儿，她脑筋空缺，都不知该想甚么。

柳贞吉这时抬起了头，她看到了皇后眼边的一串泪，很快流过她的眼角，流入了她耳边发白的头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