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凤知微脑筋还在发晕，听着含混，截住了她，“学试不是三天后么？”

“吱呀”一声，推窗之声不响，却惊得夜鸟飞起，黑沉沉的小楼二楼窗户俄然被推开，一只手伸了出来，一把拉住了那褐袍人，悄悄巧巧便将他拉了出来。

现在，存亡关头。

她是偶然中闯到甚么要紧处所的核心了吗？

看起来没甚么非常，凤知微眼睛却微微眯了眯。

“从速走，走。先去我那换衣服。”林韶对劲洋洋，“今儿必然要大闹考堂……传闻父……天子和太子，另有亲王们都来呢！”

她呼吸放得更加轻微，几近没有声气。

凤知微呼吸一紧，连眼睛都闭上了――赶上这类妙手，目光都会令他警悟。

林韶先前那句话俄然冲进脑海，她又出了一身盗汗。

四周，有划一的脚步声，另有衣袂带风声。

做完这些，她才昂首看上方，认出那石子砸醒她的，是阿谁骄横古怪的林韶。

从那人轻功看来，要杀她实在易如反掌。

凤知微转头看了眼顾南衣，算了，少爷酒还没醒，再呆下去保不准还要出甚么新玩意，还是走吧。

凤知微紧紧贴着空中一动不动，跟着那些物体的逐步降低，呈现在地平线之上，才认出那些乌压压的都是人头。

他唰的一下消逝在小窗口，过了一会，吊下了一个绳索。

那人遥遥立于小楼飞檐之巅，一片落叶般轻，一块盘石般稳，他于半空回顾，目光正落在凤知微藏身的花木后。

天亮后，就是书院院试……

凤知微白他一眼，心想奴家的捐躯实在是令人发指难以开口啊……

模糊广大袍袖一闪，暴露的手臂白生生。

至于他们去那里，要做甚么，凤知微已经不敢再猜。

这座楼四周，仿佛是有阵法……看起来很近，想真要走近，却比登天还难。

实在换衣服是假，她现在考虑着要不要趁这个机遇偷溜分开书院算了，以是她在半路谎称要上茅房，把跟着她的燕怀石也甩了。

花木一阵轻微动摇，将远处射来的光影遣散，只是那动摇非常奇特，竟然不是枝叶之动，整片乌压压的低矮灌木，都在微微挪动。

头顶突有衣袂带风声掠过，一条黑影蝙蝠般穿越上空，掠上小楼之巅，半空中一个回身，一张僵木面具掩在暗淡微光里。

“喂，我说，天亮了就是书院学试了！”林韶性子暴躁直入主题，“该死的辛子砚，一关就是七天，用心要我们错过嘉会？不成！不成！”

四周的氛围，俄然便凝重了几分。

“得了，辛子砚安排的事儿，哪那么轻易处理。”林韶不耐烦，“好不轻易才把人调开半个时候，再不走来不及了。”

这些人练习有素，行动利落，连兵刃都用黑布包好，以免在夜色中收回反光给人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