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稻草拂尘抖开,氛围中满盈着一股芳香之气,像是草药的味道。这股味道越来越浓烈,垂垂地,我脑筋垂垂变得浑沌,眼皮也越来越沉。
“嗯。”
草鬼婆就像是没听到我的题目,甚么话都没有说。
草鬼婆先是端来了一只木盆,将范瘦子买来的酒全数倒在了内里。然后用一根银针刺破了食指,滴了几滴血在盆中。少时,那几滴血聚而不散,渐渐会聚成了一点朱红。接着,草鬼婆来到了正对着门口的墙壁前。
闪电轰鸣、雷声阵阵,乃至脚下的路面都开端狠恶的颤栗。
“都他妈让开!”我歇斯底里地大呼,但是起不了任何感化。
我只得踉跄着往前走去,脚下的路绵软有力,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除了无垠的杂草,甚么都看不到。
“那是当然啦!”
终究,我看到了来时的处所,就是那边,我展开眼睛的时候就站在阿谁处所。
这些小手像是玄色的影子,渐渐从两边围上来,从我的腿伸展到了我的上身。
偌大的房间中,只剩下了我们三人,仅靠着豆大的烛光保持着亮度。
她转过身去,又从墙上摘下了一柄拂尘。只是这类拂尘并非是马尾制成,而是稻草。在混乱的稻草丛中还系着一根红线。
草鬼婆将蜡烛放在了桌子的正中心,好久以后才说道:“张一九,你想救她吗?”
我只感觉顾婉儿突然化作了一座大山,任凭我如何拉拽,她都不再动了。
“但是要想救她,你就得支出点儿代价了。”
我内心一颤,这个声音竟然是草鬼婆!
四周暗无天日,身边是半人多高的杂草丛,一眼望不到头。
紫色的闪电将四周围都映亮了。
我一边走,一边徒劳地呼喊着顾婉儿的名字。
那些小手持续围上来,但是就在它们方才攀附到我的上身,我身上的符咒乍然亮起。它们遭到了莫大的惊吓,纷繁崩溃。
我仓猝拉住了她的手:“婉儿,跟我走。”
我趁机将顾婉儿横抱起来,大踏步往前跑去。
草鬼婆挥动着稻草拂尘,围着我转了一圈,口中喃喃有词。
当她到了我面前的时候,我神采骇然——恰是我苦苦寻觅的顾婉儿。
我这才恍然,本来是草鬼婆画的符咒见效了。
我这是如何了,我明显是来这里救人的,如何能睡着呢?
我没法看清她画的是甚么,但猜想能够是她本门的符咒。
我挥了挥手,表树模瘦子退下。
蜈蚣被扯断,体内流出了橙黄色的液体,滴进了木盆中。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范瘦子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赶返来了,手里提着一小坛酒:“四……四奶奶……这个……应当……应当够了吧?”
当她手指再次伸出来的时候,两指中间夹着一条玄色的蜈蚣。这条蜈蚣,足有二十多公分长,黑得发亮。蜈蚣被她钳住,奋力挣扎,却摆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