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也不管范瘦子了,燃香祷告。举起朱砂笔,点在了尸体的左眼下,然后举起另一支羊毫,舔饱了雄黄酒,点在了尸体的右鼻孔下。
我看着这条山路,险僻难行,灵车止不住地摆布摇摆,艰巨地往前匍匐。
“行,给我们安排一辆吧。”范瘦子壮着胆量,转而对我说,“小九爷,你是赶尸人,这东西到底有多玄乎,我也不晓得。再说了,也不必然出事啊,我但是花了两万块钱呢!”
范瘦子看看中间的老爷子,将我拉到了一边,低声说道:“我的小九爷诶,我跟你说实话吧,这是我表妹。我姑父走得早,我姑姑年纪又大了,就想着见女儿一面呢。要能烧,我早烧了,你说呢?”
灵车很快就来了,开车的是个小黄毛,嘴里叼着烟,将车子停稳后,说了句:“先申明啊,我这车是按千米算的,一千米是十块钱,超越一百千米加两百。”
实在这拘三魂法我也是第一次用,到底灵不灵,我也不晓得,只能先尝尝看了。
垂垂地,不知不觉我们驶入了一条山路。
我问他是不是过分了,他说要不是那老太太有这主张,他还用不着跑这一趟呢。
接着,范瘦子老弊端又犯了,挖苦起了我,说甚么觉得赶尸人都是像僵尸电影里演的那样,前面有个穿戴道袍的人带路,前面跟着一大群穿戴清朝官服的人蹦跶。
我是第一次来这边,门路不熟,既然黄毛儿这么说了,也只得听之任之。
范瘦子说的也有几分事理,我这两下子不过是外相,何况风水位不对,也不见得必然会出事。不然看风水的先生个个都是身价上亿的豪财主了。
范瘦子恨得直咬牙:“奶奶的,老子将来凹凸要开个寿衣店!”
车子路过了一家杂货店,借着歇息的工夫,我买了一些元宝蜡烛、两支羊毫、朱砂黄纸、还要了一小瓶雄黄酒。我先写了几道符,一张贴在了尸体的额头上,其他留作备用。
正惊奇之际,俄然间,一声巨响,车身狠恶地颤栗,仿佛是从甚么东西上压畴昔了。
几人合力将尸体抬上了灵车,趁着还没下雨,车子策动,奔着故乡的方向驶去。
我本来还想劝瘦子几句,但他执意不从,几次嘟囔着一句话:“白礼我都给了,就应当享用办事。”
开车的黄毛儿听到了我们的扳谈,咧嘴笑了:“哥们儿,听你的口气,你就是赶尸人吧。这年初真是甚么骗子都有啊,我前次也碰到了一名。嗬,那家伙满嘴跑火车,说甚么本身叫甚么来着,哦对,带路灵官。呵呵,你说公安局如何不办你们呢?”
灵车爬上了一座山,黄毛儿说,翻过前面这两座山,就出了灵州地界了。
范瘦子愣住了:“你……你说真的?”
我悄悄叩响牙关三遍,然后吞咽了三口口水,伸脱手去,右手的食指按在了朱砂笔点过的处所,左手的食指捻动着雄黄笔点过的处所,各自按了七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