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看，这几个字。”她指着脚边的几个字符。

顾婉儿也游到了范瘦子的身边，和我一起拖着他，往那边游去。

不晓得哪条巨蟒追上来没有，但这时候，我哪儿敢转头看？只能冒死往前游。

我不免有些悔怨，当初真应当多跟爷爷学些本领的，不然也不会在这儿干瞪眼，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但是细心的顾婉儿却多看了一会儿，她的神采微微一变，轻呼一声：“咦？”

巨蟒从前面一起追逐，如同一列奔驰的火车，轰然突入了通道内。

我这时才对范瘦子说道：“古书有云：类于虫豸者也，谓之戎夷之书。明白了吗？”

而范瘦子则拉起了顾婉儿：“小九奶奶，快逃！”

她说：“小的时候，家里有一本古书，上面有过一些戎夷书笔墨的注释。我爸倒是曾经教过我一些。”

然后是顾婉儿，我最后才上了船。

齐思贤率先伸手扒住了船头，用力往上一蹬，船体沉稳不晃。

这艘石船到处透着古怪，我想请顾婉儿翻译一下这上面的戎夷书。

顾婉儿却非常谨慎，她口气凝重地说：“这可不是普通的笔墨。”

齐思贤悄悄一笑：“还是我来讲吧，在古时候，每个行业都有不传之秘，特别笔墨出世以后，大到一国，小到一族一业，都有奇特的笔墨，用来互通有无。而这些笔墨当中，也不乏一些加密的笔墨，是一个行业内部人用来交换之用的。比如，之前我们碰到的厌胜书。道学中，将此称之为八显，指代八种笔墨。”

他爬上了船头后，趴下来伸脱手：“来，一九，把手给我。”

我举目望去，只见前面影影绰绰，仿佛有一艘大船。

我恍然大悟，脱口而出：“戎夷书！”

范瘦子看看我，又看看顾婉儿，然后对我说道：“甚么轻易输啊，小九爷，你能不能说点儿吉利话，轻易赢不可吗？”

我用力往上驮着范瘦子，齐思贤伸手拉住了他，二人一起用力，终究将他给拽上去了。

“小九爷……我……我不可啦。”

范瘦子不晓得此中关窍，撅着屁股看了好一会儿，不觉得然地说道：“鬼画符跟虫子爬似的，小九奶奶，这有甚么说法吗？”

“婉儿，如何了？”

当手电光罩住这几个字符以后，我与齐思贤立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顾婉儿专注地说道：“别的我不认得，但是这几个字……范瘦子，你没有说错，的确是像虫子爬。”

而我们也都光荣，看模样巨蟒并没有追上来。

见他二人身上染血，身后的巨蟒还在穷追不舍，不晓得他们身上的血是本身的，还是重创了巨蟒。

戎夷书只是在古书中见过相干的记录，社会生长到明天，早就没人熟谙了。

“一九，前面有河！”顾婉儿喊了一声。

我坐在船头喘气好久，才垂垂规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