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弟,快拿八宝罗盘。”
我转头一看,却见是阿龙。现在,他正捂着脑袋,吃气的坐起家来,嘴里骂个不断。我一听,倒是在骂刘二爷。
大海早就站了起来,伸手拨出了腰间的匕首,反手握了,哈腰曲腿,全神防备。我皱眉看着四周,乌黑一片,没有看到一星半点的手电亮光。
“周老弟,拿天罗伞。”
我看了半晌,俄然间把心一横,朝着火线撇撇嘴,大声说:“切,想吓小爷,你丫还不配,奉告你,小爷连僵尸都杀过,还怕了你们这帮小鬼不成。”
大海一愣,说:“仇人,那不是您走路的声音吗?”
而至于寻觅前程,就没甚么要求了,六组人散了开来,满洞寻觅,如有发明,就大声呼喊。
顷刻间,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顶门。那脚步声既然不是我的,也不是大海的,那会是谁?是谁一向游移跟从着我们?
我差点没暴粗口,问候刘二爷祖宗八辈,这两件东西落在我手里,可向来没人教过我如何用。现在摊上事了,叫我如何办。
我一听,差点没跳脚骂娘,快速的环顾四周,还是不见两人踪迹,不由高喊一声,说:“死老头,小娘皮,你们到底要我拿哪样。”
大海说:“勉强能,就是死人骨头太多了,就怕有前程都叫死人堵了。”
“天罗伞。”
一看之下,倒是刘二爷,只见他双手抚着眼镜架,在地上翻滚痛叫,“滚蛋,滚蛋,都滚蛋。”
这两样东西,一件像根擀面杖,一件像擀圆的面饼。但是,拿在手里不会使,恐怕还不如擀面杖和面饼。
一起缓缓前行,不经意转头,却那里还能看到其他五组人的行迹,暗中吞噬了手电收回的亮光。
我强忍住骂娘的打动,拉着大海就往回走。也不去管它是甚么牛鬼蛇神,等找到其别人,大伙凑在一起,人一多,我就不信这鬼还敢出来作怪。
想归想,我依言从速取下背包,一通胡乱的翻找,总算将罗盘宝伞都取了出来。但是,特长里一看,却又呆住了。
刘二爷和易轻荷的话声几近同时响起,我一阵惊奇,不明白他们是甚么意义,也不晓得他们在那里。
“全拿出来,保命要紧。”
大海点头,说:“我觉得是您。”
莫非,我又见鬼了?
一时候,我只觉这浩大六合间,就只剩下我和大海两人,如大象面前的蝼蚁,如沧海中的一滴水,如戈壁中的一粒沙。
刹时间,我恨得是牙根发痒,恨不得从这两人身上撕下块肉来。但是,听着四周暴风骤雨般的脚步声,却又那里恨得悠长。
但是,即便发明了,又能如何。
大海呵呵一笑,说:“死不了。”
我看着大海,大海也看着我,我们没有停下,反而越走越快。身后,脚步声也越来越麋集,与我们奔驰的速率完整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