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并非只他一人,在场的二十余名亲兵战马被伤,欲追人的守城兵和乌逊兵,身上更皆有伤,伤口,又细又长,虽非致命,但伤在要穴,足以吃痛倒地。
京师官驿,已是人仰马翻,嘶吼吼怒声声:
“王子还能不能享用女人,让女人生孩子了?”
那悄悄颤抖,似落水蝶病笃前苦苦挣扎的黑羽睫,那湿漉漉如茫然无助小鹿的大眼睛……总在铁勒面前晃呀晃,令他禁不住就想伸手去安抚抚摩。
在铁勒咬牙切齿发狠声中,站在床榻前的御病院副院正曲通乌黑长须抖了抖,几位太医则颤动手将薄被盖上,遮住了那红肿不堪威风不再的小铁勒。
“滚!滚去把人给我抓出来,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呼……”几位太医直起腰,与曲通互视一眼,皆现幸运之色,顺手再抹一把额头涔涔盗汗,长叹口气,陛命令他们尽力施救,不然,提头来见,他们几个的命算是保住了。
细细柳枝,入肉三分,这力道,这乍但是至的疼痛,马不发疯才怪。
“到底是谁在背后脱手?”铁勒亦心有骇然,“是有人多管闲事?还是那两小子朋友?那两小子到底甚么人?”
“这两人逃了,有人在帮他们。”
这直白之语……
送给泥鸠靡?
森烈屠面前不觉呈现阴雨晴那紧抿的粉唇瓣,清凌凌瞳子中不平的目光……他会在泥鸠靡各式玩乐折磨下活过两日吗?会在泥鸠靡身下失了高傲倔强抽泣告饶吗?
森烈屠心内烦躁更盛,冷冷道:
是警告?还是挑衅?!
内监已告之塔打,肃帝传了口谕,严令有司清查缉捕伤人凶手,乃至射中心禁军予以帮手(中心禁军乃大盛戍守京师并执皇城安危之责),塔打虽对铁勒王子受伤之事气愤不已,可也不得不对肃帝的表态连连抚胸称谢,待送内监和太医出去后,一室温馨。
“原想让她入京,风风景光将她嫁了出去过些面子欢愉的日子,岂料这不知深浅的恶劣丫头闯出大祸自个儿断了出息,咳……”瑾王妃悠悠感喟,持帕抹了抹眼角,声音淡淡,“为免她累了亲娘和几个哥儿,我也只好忍痛替已故的宁王爷作回主了。”
铁勒两眼赤红冒着凶光,豪气的面庞有些扭曲:他还年青的很,在与北厥奴和周边小国的交兵中不乏俘获过未及逃掉的女人,虽未在被俘的女人身上感遭到王兄与将军们所说的极致兴趣,可也是他孔武有力的揭示,若小铁勒不能再扬威,他堂堂铁勒王子,乌逊国懦夫,岂不沦为笑话,他还如安在乌逊国王庭安身?!
所幸乌逊人好用兽皮护裆,铁勒腰部正中间豹皮宽带垂下的装潢护挡,上嵌薄薄铜片雕镂的图腾,恰好为那断子绝孙的一击卸掉部分力道,小铁勒虽伤的重,倒也未伤的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