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与我无关。”赵连娍伸出纤细绵白的手,比对着婢女脖子上青紫的陈迹:“这两个指模,都比我的手大,且手指更长,是男儿的指模。”
汪刃峰看起来,比她还矮一个头顶,面相是顶诚恳的,赵连娍却能透过表象看到他的残暴本质。
唯独李行驭,斜倚在官帽椅上,肆意地伸长苗条的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来人,先将赵女人带到大理寺大牢中去,容后细查。”汪刃峰不由分辩,便厉声叮咛。
朱曜仪尽力禁止着肝火,却还是忍不住有点变了神采,只感觉头上金铸发冠仿佛变成了碧玉的。
瞥见身材五短的汪刃峰,赵连娍瞳孔微微缩了缩,大理寺正掌管用刑轻重,上辈子哥哥们被各种栽赃谗谄、被往死里折磨,可不就有这位的手笔么?
赵连娍正跟着钟氏等人与康国公夫人告别时,被康国公的人叫到了偏厅。
“康国公真是谈笑了,李大人的腰牌,怎会落在我手里?”赵连娍转而望向李行驭:“李大人莫不是记错了?”
您该不会是不敢吧?”
难怪不要他接送!
在场除了赵连娍,他哪个都惹不起,以是这婢女的死,不是赵连娍也得是赵连娍!
汪刃峰不看李行驭,只盯着赵连娍:“赵女人的操行众所周知,只怕这婢女是撞破了赵女人甚么见不得人的事,才遭此毒手。”
“那汪大人想必已经历过尸了,不知这婢女是何死因?”赵连娍又问。
他觉得李行驭会不承认,手里紧握着李行驭的腰牌,这就是证据!
赵连娍一眼就看到婢女死不瞑目标眼和挂在嘴角边的舌头,看脸确切是被掐死的,她捂着心口,强忍着不适俯身看那婢女的脖颈。
因为指模比李行驭手小一些,在场几人,也就只要沈全璋的手小一些了。
而偏厅空中中心,里头放着那婢女的尸身,上头裹着白布,边上站着大理寺卿的小舅子,大理寺正汪刃峰。
那婢女上前,双手托着腰牌谨慎翼翼地捧到李行驭跟前。
赵连娍没理睬他,细心看了几眼,确认以后站直了身子才敢呼吸,她看向汪刃峰:“汪大人应当也是仵作吧?”
但因为事关李行驭,没有人敢开口提出贰言,宴席便在世人的不太纵情中散了。
耳边传来李行驭的轻笑,仿佛是笑她没胆量。
世人再提起筷子,已经吃不出酒菜是甚么滋味了,个个都猎奇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李行驭在朝堂之上向来目中无人,诸如方才那般不给他脸面的事,连开胃菜都算不上,眼下抓住了李行驭的把柄,他天然要究查。
宁王朱曜仪乃至按捺不住妒火,站起家来。
世人皆是一惊,不由朝他看去。
你们大理寺办案,莫非不讲究证据么?”赵连娍黛眉轻皱。
她心下已经了然,李行驭是发觉她将他腰牌摸走了?反过来又将事情赖在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