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采明朗，再无一星半点的被情爱所困的哀戚。

“对啊，你们干吗这么惊奇？”

崇萤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动，心跳似也跟着跳重了一拍。

“可，但是……”

顿了顿，他才接着道：“不要选了一条路，半途又半途而废。”

“哦？如何说？”

崇萤靠在椅子里，低头看了眼桌上的茶水，茶水清透无波，但清透之下却埋没着看不见的伤害。

百雀皱紧眉头，挠着刘海尽是猜疑：“蜜斯，百雀听不懂。”

在栖凤殿待了近一刻钟，崇萤才来到棠皇后为她筹办的偏殿歇息。

花星楼怔了下，看向她。

棠皇后目光略深地看着崇萤：“这还是烬儿第一次向我开口，并且还是为了一个女子。”

“啊？”

厥后呢？

她话还没说完，崇萤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朝门外看了眼，小声道：“隔墙有耳，去关门。”

花星楼目光庞大地望着崇萤，这个算是他半个门徒的女子，沉默半晌，才踌躇着确认道：“你当真想清楚了？”

那萧烬呢？

百雀迷惑地问：“那蜜斯为何看起来很烦恼的模样？”

崇萤叹了口气，看着小丫头眉心都担忧出了川字，忍不住上手戳了戳道：“你家蜜斯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第一，不要总拿我和之前比。第二，我确确实在想休夫，不准‘但是’，没有‘但是’，记着了吗？”

栖凤殿里，棠皇后坐在锦榻上，笑看着崇萤：“本宫并未下旨，你可知是谁背后帮你？”

花星楼一顿，也轻笑了下道：“是。”

因为只要她晓得，真正的崇萤，到死都没能欢愉。

百雀红着眼眶道：“之前喜好煜王的蜜斯……很不欢愉，现在蜜斯不喜好他了，今后蜜斯就会常常笑了。”

“蜜斯喝茶。”百雀倒了杯茶，谨慎看了眼窗外，才抬高声音问，“蜜斯，是不是皇后娘娘难堪你了呀？”

崇萤深深叹了口气，垮着脸道：“皇后娘娘您可快饶了我吧。”

谁能帮她呢？

见她返来，百雀小跑着迎她进屋：“蜜斯你返来啦，皇后娘娘没有难堪你吧……”

关于她回府后要如何应对萧寅，这件事她并未和萧烬参议过，却没想到他竟已经替她安排好了后路。

崇萤食指小扣桌面，托腮思考着。

崇萤摇点头：“总之，你要记得这宫里并非就比煜王府安然，你觉得是朋友的人也一定会真的帮你，要到处谨慎才好。”

乃至包含蓝舀寺的事情，或许也并非那么简朴……

——

百雀结巴了，谨慎翼翼问：“蜜斯，你真的不要煜王啦？你之前……”

“不止”是甚么意义？

崇萤陪着笑，只是目光深处却并无多少笑意。

崇萤点点头：“晓得，是皇后娘娘交给花世子的令牌，花世子才气及时赶到煜王府救了我。”

花星楼抿了抿唇道：“我不是想劝你，只是但愿你必然要清楚本身的情意，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