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淡淡说道：“宋崖余能得明天这等阵容，说来怕是离不开这个女子吧，这等人物我有何惧！”

“老夫只传你武功，你我并非师徒，艺成以后，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哼，今后倘若你真下江南，老夫要你用大罗刀堂堂正正的击败宋家刀，了结老夫的一桩苦衷。”

“不成，再过些时候气候更冷，不能待在这里，你随我回清心楼吧。”

“你嫌老夫武功太低，不配传你？”

“我……”

端木沉舟不觉微微泄气，随即暗自开解，想来小孩子还不懂事，不晓得此平分量。

李落拂袖而出，甚是气恼。山洞外，北风拂过，李落垂垂安静下来，蓦地觉悟端木沉舟情意，转头望着山洞，张口欲呼，很久叹了一口气，躬身一礼。

李落心中一动，望着端木沉舟，缓缓说道：“前辈不必应我三诺，不过倘若能奉告当日刺客是谁，我感激不尽。”

“只可惜老夫当年受约，未能与他一战，要不然……唉，可惜了，红颜，你到底瞧上他甚么。”

“诛杀王府我做不到，王府藏污纳垢，我便扯开它的面皮，让这些权势再也遮不住肮脏。”

“为甚么？”李落讶声问道。

端木沉舟阴沉笑道：“悔怨？娃儿，你若能让老夫悔怨，老夫算你是小我物。”

端木沉舟大笑一声道：“好，难怪洛儿至死相护，不说你是否坐井观天，就这个傲气，确有资格不奇怪老夫一诺，老夫倒有些喜好你了。不过你想清楚，以你现在的气力，想报仇那是痴人说梦，就算是你父亲也不见得有这个掌控，还不如让老夫来做。”

端木沉舟冷冷望着李落，寒声说道：“如果老夫此生不入卓城，你就有借口不向老夫寻仇么？”

“老夫就是奉告你，你能替洛儿丫头报仇么？”端木沉舟冷冷看着李落。

“我并非浮滑，前辈重义守诺，不肯承我之情，我也不肯挟恩图报，余下两诺我自有筹算。”

端木沉舟眼中精芒一闪，道：“倒还不算那些满口公理的伪君子，除了王府，天南宋家家主宋崖余更是江湖上最顶尖的妙手之一，和老夫比拟也不遑多让，你要报仇，即便你成为亲王也一定可行。”

“前辈此番入府行刺，就没想过会是宋家的借刀杀人之计？”

“请前辈明示。”

李落轻声说道：“乱中取胜，恐怕只要前辈这等人物才气满身而退，毕竟是在卓城，如果没有过人的技艺，也逃不过侍卫的追击。”

“你内力已有根底，心性也合老夫胃口，老夫想传你大罗刀法。”

端木沉舟一怔，狂笑一声，李落赶紧止住，深恐旁人听到。端木沉舟阴寒说道：“小娃儿，莫要浮滑。”

“连学魔门刀法的胆量都没有，另有胆应战他不成？哼，老夫最看不起你这类无胆鼠辈，彻夜老夫自行分开，省的留在这里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