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宁笑得毫无马脚,应了声“好”,便往前面走去。
闻声初宁的话,明瞬一咧嘴:“过奖,过奖。”
初宁把手里的扫帚还给目瞪口呆的孔娘,绘声绘色地添油加醋:“老鼠跑到二舅母身上去了,快去帮手,被老鼠咬了可不得了,要染疫病的。”
孔娘也是安康公主身边的白叟儿了,如何能不明白公主的意义。她正要找个由头回绝,初宁俄然大呼起来:“哎呀,有老鼠!快快,打死它!”
她一声声“二舅母”,叫的要多亲热有多亲热,安康公主却欠仿佛畴前那样随便责打她了。除了素老夫人这一层干系以外,初宁去宫里转了一圈,明显带着非死不成的罪行出来,倒是王后身边的人亲身送返来的,王室的面子,她不能不给。
她一把夺过孔娘手里的扫帚,往地上猛挥畴昔。墙角处,真的有一个小小的黑影,缓慢地逃脱了。
一片混乱间,那只小小的玄色身影,从安康公主的袖口里探出头来。
安康公主瞥见初宁,内心就感觉有气,远远地冲着她喝斥:“没端庄事的人,也别像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碍手碍脚。”
孔娘早已经吓呆了,不晓得如何是好。初宁在一旁“美意”提示:“要不脱了衣服捉吧。”
一推开耳房的门,一阵灰尘就劈面扑来,呛得人直咳嗽。这间耳房,放的满是些年久不消的旧家具安排,安康公主说的好听,实在是给了她一个底子干不了的活儿。
“对对……”孔娘扔了扫帚,上前拉扯安康公主的衣服。
“老鼠在这!”初宁抄起扫帚,毫不踌躇地拍畴昔,正拍在安康公主脸上。
孔娘觉出不对,正要制止,初宁的扫帚已经猛一下扇在门上。耳房的门枢早就腐臭了,被她这么大力一拍,竟然掉了,呼啦啦砸在地上,扬起的灰尘几近遮住了视野。
她挥着扫帚就冲了出来,桌子也掀了,架子也推到了,堆放在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骨碌碌直滚到前厅里去。那些易碎的,砸得满地碎片。
主子七手八脚地涌上来,忙忙地去搀扶安康公主。她那身新做的衣裳,已经被撕扯得七零八碎,陈年的灰吊子,挂在她的耳朵上,精美的妆容早就花了,脸上另有两条鼠爪子挠出来的血印。
初宁却一点也不恼,径直走到安康公主面前:“二舅母,我确切是没甚么端庄事做。传闻明天二舅母特地关照了听风苑的饮食,我内心过意不去,就想来看看,有甚么能帮手的,给二舅母搭把手。”
初宁摆出一副英勇恐惧的模样,正气凛然地对孔娘说:“嬷嬷快去喊人,我来堵住它。待客的处所是一家的脸面,如果在客人面前,有老鼠蹿出来,成何体统?”
安康公主气得浑身发颤,却顾不上理睬初宁,推了一把身边的婢女,喝骂:“蠢东西,都围着我干甚么?还不快去看看前厅里要紧的东西碰坏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