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乌君公然便来到了采荇阁。当轩辕惜儿向长公主和皇后存候返来之时,她正立在苑前候着。见了轩辕惜儿,她面带欣喜笑意,极其恭敬地屈膝施礼。
过了好一会儿,乌君才从干呕中平复下来。她站直身,以手掩嘴,尽是歉意:“对不起,太子妃,贱妾失礼了。”
“你如何了?”轩辕惜儿赶紧起家,跟到门外,看着仍在连连干呕的乌君,皱起了眉头。莫非,她竟是有孕了吗?
“请喝茶!”轩辕惜儿道。
“太子殿下!没有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的答应,贱妾们岂敢冒然前去采荇阁?太子殿下如此指责,不是要难堪贱妾们吗?”乌君辩白道,声音清脆开朗,却又带着一丝似嗔似娇的娇媚。
得之,是幸!不得,是命!
“你何必如此惶恐?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轩辕惜儿安慰道。
如此想着,轩辕惜儿压下心头不快,对着众姬妾展露一笑,以东宫女仆人的口气说道:“姐妹们今后可随便些,有甚么难事,都可到采荇阁找本妃!”
即便在世人眼中,她是太子爷最宠嬖的姬妾,亦一样没有这个资格,一样要在每次侍寑的高兴过后,便喝下那一大碗让她几难以下咽的“凉药”,这如何不叫她悲伤难过?
想到乌君是段寂宸的宠妾,她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特感受,可她还是相称喜好乌君那开朗坦白的性子。起码,作为最受太子宠嬖的姬妾,乌君在太子和众姬妾面前并没恃宠卖娇,亦没有颐指气使。
“是,妾身明白。”轩辕惜儿颌首答道,脸上安静无澜。
段寂宸又转向轩辕惜儿,特地抬高声音道:“你终是要见她们的。以是,本日我在此设了午膳,你们姐妹们可好好叙谈!他日,这东宫太子殿,亦须你多多操心,好好打理!”
“呵呵!如此说来,是孤错怪你们了?”段寂宸的笑声邪肆而诱人,“那好,本日见面以后,你们便该不时到采荇阁向太子妃存候,晓得了吗?嗯?”
“快起来吧!”轩辕惜儿走上前一把扶住她,拉着她的手进了屋,“你在此站了这么久,也不晓得出去坐一会儿?”
“甚么‘凉药’?”
“无碍!你这到底是如何了?莫非,你有了身孕?”
乌君闻言,俄然大惊失容,身子乃至微微颤抖起来:“没有!太子妃,贱妾没有身孕!真的没有身孕!”
“贱妾真的没有!”乌君走近几步,孔殷解释道,“贱妾向来喝不惯那‘凉药’,今晨喝了以后,便一向悄悄犯恶心,刚才见到那茶汤与‘凉药’很有几分类似,便忍不住反胃作呕。贱妾真的没有有身!”
“这是甚么?”乌君望着面前怀中澄黄的茶汤,俄然以手掩嘴,站起来冲到门外,扶着墙角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