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骨伸出一只骷髅爪子,“你弄坏我衣裳,你赔。”
但是,他们确确实在到了另一个处所。
小黄在内心策画好,找准机会正欲破雾而出,旸谷将她圈进怀里,在她耳旁道了句:“一小我。”
小白骨接了荷包,立即倒出来数了数,作势要收起来,小黄非常猎奇他这一身白骨的能将银子收哪儿,便抱了膀子在中间看。只见小白骨把指爪从肋骨的间缝里伸出来,仿佛是勾住了甚么重物,两根细骨搭成的手臂一抽一抽,从里头抽了只小袋出来,悉数将碎银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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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捏了捏旸谷下巴,“你还挺管用的嘛,我倒是小瞧你了。”
但是小黄在昆仑虚浪迹多年,族学里发的讲义没摸过几次,武学课倒常常博得夫子的夸奖,箭道、剑术,往谦善里说也算是精通,极清铸苍梧给她,亦是投其所好。
既有幻象,自有制造幻象的人,只是现在敌在暗他们在明,不免有些被动。雾气沉沉,不知是真雾还是幻景所化虚雾,起码从小黄的视角望去,雾气外的风景,她是半分也看不到。
小黄同旸谷在青石道上兜兜转转半个时候不足,非论如何走,都会回到本来的处所。
但是,虚空后的场景并非是她估计的昆仑虚山脚,而是一间喧哗热烈的酒楼,四周座无虚席,时不时有店小二的呼喊声在门口响起,很快又被门客的喧闹声淹没。
那白骨小妖说的不假,这座名唤四相的小城确然有点邪乎。
“我娘才不会做这类事,一准是在诈我,我如果去了,必定不会有好了局。”
小黄惊奇回眸,只见旸谷保持着微微俯身的姿式,蒙了布条的脸同她的相距不到一尺,呼出的气泽拂在她脸上,有些□□。
小白骨“哼”一声,把头扭畴昔。
小黄用剑鞘敲敲他脑袋,“四相城三字我天然是认得的,我是问你,这里附属哪一界,魔界还是尘寰?”
听到轿中女子唤他,旸谷错开半步,似要走畴昔。
小黄揉揉鼻子,“好吧不耍就不耍,问你几个题目总行吧。”
小黄又戳了戳他,“方才那几出,都是你弄的?”
小黄转头,从酒楼敞开的大门能够瞥见楼外的场景,正值晌午,日头暴虐,将大地烤得焦灼滚烫,青石街上人头攒动,来往商贩络绎不断,呼喊叫卖声此起彼伏响彻一方。酒楼门口一面暗红色旗号跟着穿堂风猎猎作响。
小黄看着感觉风趣,笑问道:“现在你能说这儿是那里了吗?”
可若将行人全数隐去,屋瓦砖墙再衰颓些,不就是他们此前走不出来的那条残破街道吗!
“你不识字吗?城楼上不是有写吗。”小白骨说。
小黄摆了张顶恶棍的笑容,“我方才给的银子是假的。”
小黄挠挠下巴,莫非是她猜想错了?幻象并没有被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