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问：“可有破解之法？”

彼时荒山已不再荒凉，四周被种了果蔬，山顶另有一处板屋，粗制滥造了些，却不测埠很健壮。

“紫薇，你现在是八荒神母，职位之尊，莫失了身份。”紫菀闭上眼，仿佛是不忍再看，连带着声音都变作抽泣，“如果你还念着昔日的姐妹情分，就走吧。”

“我那样做，让你讨厌我了。”

主掌此事的判官惊奇地发明，本来于诛仙台上任凭雷电如何相磨也耸峙不倒的阿谁魔种，现在竟如凋萎的花朵普通，低垂着脑袋，连发丝都是干枯的。

他昂首，缓缓吐出一口白雾，迷蒙散开，夹着血腥气。

判官看了眼天涯，“时候已到，行刑吧。”

火光中一只振翅翱翔的大鸟，翼展宽广，烈火在冠上羽、尾上翎灼灼燃烧，零散火焰飞散开来，熔化了空中的皑皑白雪——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真身，如他设想中那样摄民气魄。

雪愈下愈大，六合间瞬息已是全白。旸谷被绑在冰柱上，衣衫破裂的处所肌肤裸丨露在外，倒也不感觉酷寒，大抵是有比这雪寒还要冷的处所吧。

成的是天帝之子，名唤翊泽。

我公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笨伯。

“事已至此。呵，事已至此。”男人的眼神始终落在凤凰花树上，专注得再容不下旁人。

小黄的声音很冷，冷到她本身恍忽间感觉那些话语并非自她口中说出。

“你说……甚么。”

“不！紫菀！紫菀！”天后“噗通”一声跪在紫菀上神身前，“我求你谅解我！”

——本来你就挺傻的，再摔傻了可如何办？

——既然此地名为‘旸谷’，你我又有缘在此相逢，不如就借地名一用，为你取名‘旸谷’可好？

…………

旸谷先是感受唇上一凉，继而有甚么滚烫的东西被送进他的口中，逼他吞下，如吞下一把火，逼人的炽热感几近要将他的肝胆烧成灰烬，他闻声小黄对他说，“好好活下去。”

倒也应了司命太白那句“三界无妄之灾。毒害一至爱至死。”。

百年以后，是昆仑在紫菀上神在人间一处荒山上寻到了他。

“我已经不会有来生了。”

男人不说话。

翊泽攥紧拳头，“你为甚么关键她？”

“罪人旸谷，行刺天君，十恶不赦，天诛地灭。现剔其仙骨，破其丹元，极刑以后，魄散魂飞！”

***

“你做的非常好。”

见男人还是不说话，紫菀幽幽叹了口气，“这是你该当的任务，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

旸谷缓缓闭上眼，“师姐，如有来生。”

在而后冗长的生命光阴里，那一日里产生的事情铭记在翊泽的影象中永不健忘，吞下内丹位列神籍以后，本来守在云端将要为他正法刑的仙寮们纷繁向他道贺，称他为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