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躲啊,快,快,看着你这小可儿儿,爷我心都化了。”
“长得丑还出来吓人,作孽!作孽!”
白术也学着楼玉的模样挑了挑眉,“做甚么?你问我?”
“嗯。”
“嗯。”
两人把男人抬上床放好,从窗户翻出去,顺着墙角偷偷溜出这间花柳巷,一起上楼玉都在偷偷打量白术的神采,究竟上他甚么也看不出来。
并且,命太短的话,连绝美的落日都很丢脸上几次,真是可惜。
白术直直往前走着,“我没活力。”
“嗯。”
这些客死东海的人,有大半是因为生时做了触怒海灵的事情,被生生减去寿元,所谓人在做天在看,看的不是天,是他们这些海底的水灵。这么看来,这份事情也算是替天行道,蔓延公理,听起来颇威风。
白术活到本日,不过两百岁,与天界诸神,水里诸仙比拟,实在是长久,并且估计也活不了多久,夜叉这类妖魅,在非人之灵中本就属于朝生暮死的物种,老夜叉口里说的“血贱”大抵指的就是这个吧。
公然没有五官的人,连喜怒哀乐都很难猜啊!
少女像一条矫捷的鱼,从男人怀里抽出来,往屋子的另一侧闪,男人则顺势扑上去,说时迟当时快,少女伸出乌黑的胳膊,一个手刃抡在男人肩上,只听“噗通”一声,男人面朝下倒在地上。
“她既然不想卖身,分开这个烟花便是,既不走,又寻替人,算如何回事?”
老夜叉的担忧不是没理的,他到浅海捞蚌,被渔夫发明,一鱼叉叉了个对穿,晒干了拖上集市发卖,白术晓得后寻迹找了畴昔,在老夜叉的人干旁站了好久,然后取出二人的全数产业把老夜叉买归去安葬了。
“又哪儿惹着你了?”脑门挨了一巴的楼玉甚是委曲,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人这么多,我们是不是赶上尘寰的庙会了?”
与此同时,屋子的窗户叫人推开,一身破布烂裳的少年蹦出去,看清面前场景后眉毛夸大地挑了挑,“你这是做甚么?”
“嗯。”白术点头,“我本来的打算就是,砸晕他,等他醒来跟他说他睡胡涂了,半途产生的事情记不得很普通。我前面的戏份已经演完了,前面的你上。”
新坟砌好的时候,白术第一次哭,但是没有眼泪,她连眼睛都没有怎会有眼泪,只是干嚎着,惊走四周海疆的鱼。那大抵是她情感最颠簸的一次,仅那么一次。
“阿术。”楼玉挠挠头,“抱愧。我、我只是感觉那位媚娘女人很不幸罢了。”
一转头,见白术站在原处,面朝着一处卖糖画的摊子,似在入迷。楼玉上前拉了拉她,“你做甚么?”指着那处糖画摊子问:“你喜好呀?”
孰为贵?孰为贱?这是非论老夜叉是生是死,白术一向都在思虑的题目,并且始终得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