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有一段我追溯不到。”翊泽将本来画面抹去，半晌后，气象再次活动起来，白术瞥见慕离站在一处断崖前，眉头紧蹙，在她身后立着金乌。

女人的嘴唇动了动，出口倒是，“你别痴心妄图了。”

金乌点头，展开双翅，庞大的金色羽翼几近掩蔽半爿山谷，腾飞时卷起的劲风眯得慕离睁不开眼。

极清笑：“办不到也得办到。”

“同你走？呵，做梦。”

男人神采惨白，但眼中却尽是血红，仿佛稍稍用力便会流出血泪。

“在此之前分袂开我……”翊泽话说一半，堕入长久沉默，接着他喉头高低滑动，“等出去后，你……”

极清：“他神元还未规复，在此斩杀他。”

慕离不答。

白术瞥见极清和紫菀已规复身形，持剑捏决，护在她身前，不由喃喃道：“爹，娘，你们甚么时候……”

剩下的话被翊泽咽进腹中，他勾了勾唇角，用手指梳进白术的发，“好。”

梦境当中，神魔气泽交叉，混乱不堪，扶桑观已然倾圮，观中后辈不知所踪，无垢的戾气更加深重，眉眼间凝着一层黑气，手中剑所击之处，江山皆破裂零散。

“是。”慕离拂开袖子，回身要拜别，“小徒弟，请回吧。”

慕离俄然轻笑，“是又如何？”

紫菀收剑，结开一层樊篱，冲极清同翊泽道：“魔君已经堕入魔障了。”

“师尊已经闭关了。”金乌说，“我来也只是提点一下师姐你，天时、天时、人和，你都占得很好。”

紫菀一怔：“办获得吗？”

无垢顿了顿，笑意收敛了些，“你那样……算是打号召？”

无垢木怔怔地听完慕离的这番话，在她稍作停顿时问道：“那你同我说的那些……”

苍梧刹时出鞘，为白术格下那一击，与此同时又有两把剑订交着同无垢祭出的利剑斗在一处。剑光交汇，刺目标光芒迸收回来，将暗淡的天涯映照得透亮。

“甚么意义？”

无垢倒是极暖和地笑了笑，扣问道：“慕女人为何不告而别？”

白术呆在翊泽的封印中，不晓得做甚么好，只闻声无垢一遍又一遍吼怒着：“为甚么要骗我！为甚么要骗我！”

“骗我的？”无垢反复一遍慕离的话后，俄然低头笑了起来。

白术闷了眼泪，伏在翊泽心口，她听不到他的心跳，又伸手按住本身的胸口，另一只手冷静攥紧了翊泽的衣衿。

“师姐……你如何敢的？”金乌眯起眼睛，“天煞孤星，你如何敢喜好上别人？”

比及慕离重新浮出水面，二人已在水下憋了好久，慕离趴在无垢本来打坐的石头上大口喘气，见无垢神情冷酷地回身欲走，笑嘻嘻上前，一把扯住无垢的衣袖，今后带了带。

“你在说甚么？”

怪道方才在静室外，来寻慕离的弟子说“那小我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