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弼闻言神采剧变,看向管家:“本日手札不是从寨中人亲手交给你的?”
说完从腰间拔出刺剑,号召大汉的侍从,排成一个简易的冲锋阵型,竟就这么从驿门直冲出来!
本来统统都是孟侯定下的打算,起首夏侯杰奥妙返回家属,安稳住家中人等,并遣人向程弼表达服软的企图,以稳住程弼的心;再捏造手札,别离送与程弼和海贼寨中,互约对方半夜见面,然后带着众乡绅并一百亲卫提早在十里亭外隐蔽处暗藏下来,静等二人中计。只要两人见了面,则大事成矣。
程弼皱着眉原地思考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一顿脚:“备马!你亲身随我同业!”
管家回话:“或是姑爷有甚么急事,不得不见面详谈也未可知?”
赵旻身边另一个沉稳的声声响起:“辅正,原觉得北海王说你勾搭贼寇乃是戏言,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知自爱,你如何对得起朝廷、对得起即墨数万百姓?”
即墨县令程弼本年四十,白净的脸上三髯长须无风摆动,共同高大的身材看上去很有几分威武的感受,可惜一双过于颀长的眼睛粉碎了这类威武感,反而令人感觉阴鹜。此时他正对着一个师爷打扮的人说着话:
“喏。”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锣响,四周俄然亮起无数火把,数不清人影从黑暗中渐渐现出身形。
“不好!被骗了!快走!!”
现在亭中正有一黑衣男人倚栏而立,身后一名身着玄色劲装老者肃立等待。这两人恰是即墨县令程弼与管家。现在程弼正眉头舒展,不耐烦道:“已是半夜时分,怎的恁般迟缓?”
程弼尚未开口,管家眼中阴狠之色一现而过,将身抢在程弼之前,咬牙道:“老爷,老奴护着你走,本日之局势不能善终,惟冒死罢了!”
半夜时分,即墨城南十里亭。
程弼呼吸粗重,仍强自开口:“你们这是为何?我便夜间与人相会又有何不当?怎敢强言便是贼寇?”
北海郡即墨县县衙。
说着从怀中取出几封信,“这是你与贼酋暗害的信函,尽皆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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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人名叫胡珍,是即墨的县丞。因为程弼期近墨为官多年,为人强势,在县中说一不二,惹得很多人敢怒不敢言,胡珍就是此中之一。本日午间赵旻乔装潜入即墨城中,奥妙找到这位不得志的县丞,简朴陈述事情颠末并承诺彻夜带他看一场好戏。除了胡珍以外,一下午的时候还在城中找了七八位在程弼高压下不得志的官绅和乡老,世人调集提早等待在十里亭外,因而有了方才那一幕。
赵旻渐渐地走到程弼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位差点令夏侯家万劫不复的县令大人,“程大人,你是不是另有其他甚么要奉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