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礼已毕,一番热烈下来,差未几也到了酉时中。赵旻令人在堂中摆上桌椅,便在其间请宴。恰好昨日轻取平寿后的那场大宴后留下的蔬果肉食很多,连购置菜品的工夫都省下了。中国人风俗在饭桌上谈事的端方历经数千年而不衰,不管是后代还是现在,概莫能免。是以直至酒过三巡,桌上氛围更显和谐时,曹凯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北海王前日轻骑转进数百里,轻取平寿,又在平寿城下重创叛军,可谓智勇双全,实乃我大夏之福啊!”
赵旻稚嫩的躯壳中可不是真正十五岁的毛头小子,岂会被这点小把戏吓到。你觉得一句‘偶然之失’就能让我觉得交出这批弩机便可万事大吉?赵旻心中嘲笑,面上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竟有此事!旻实不知!尔等可知否”说完转头望向孟侯等人。诸人天然都点头道不知,赵旻这才又转向曹凯:“旻确切不知此事,战后便一向在摒挡军中残局,未想竟有此等事产生,实在是……实在是岂有此理!”说到最后竟然吼怒起来,挥动手中酒杯将酒液溅得到处都是。
“既然垂白叟也知此事乃叛军所为,天然晓得加强防备,倒是旻冒昧了,恕罪恕罪!哈哈!”
世人见酒液横飞,仓猝起家遁藏。赵旻见状忙惶恐不安的跨到曹凯身边,摸出帛巾给曹凯擦拭,嘴里还不住的报歉。正擦拭间,俄然想起来甚么似的大呼:“旻晓得了!必是那叛军偏师残部扮做我军模样,潜入军器库盗走军资!唉,都怪旻无能,未能全歼叛军,导致变生肘腋,旻忸捏啊!”说罢感喟着点头,却又俄然靠近曹凯身边,抬高声音道:“既然大人军库不安,不如将大人军中物质送至平寿城中安设,旻定会令人严加把守,必不至再有不测!”
赵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这才诚心非常的说道:“旻此番劳师远征,路途数百里之遥,星夜兼程,将士劳累非常。然即墨毕竟地小物稀,赋税匮乏,至今实际已是无觉得继……前番去往州府的信中也曾提及,万望垂白叟看在我军辛苦的份上,援助一些军粮军资,勿要因为冻饿之苦而寒了众将士的心哪!”
曹凯眯缝着的小眼睛蓦地瞪圆,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还敢更无耻点吗?骗了我弩机不说现在还要明抢赋税!曹凯盯了赵旻半晌,见赵旻还是那一副貌似诚心的模样,不由怒极反笑:“好好好!北海王既然物质匮乏,曹某也有力留难,便劳北海王去我军中自取便是!”说罢衣袖一拂,连礼节都不顾了,就此扬长而去,留下一干不知所措的州府幕僚,面面相觑。沉默半晌,毕竟也只要一一告别而去。
平寿县只是一个小县,于顺德元年建城,当时全县人丁不敷五千,是以行政长官为县长;固然在昭和年间人丁就超越了一万,但因为间隔郡治太近的原因,导致规格一向没有进级,这近百年间次级县的范围也就一向持续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