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公主如果……如何会……”崔升不敢信赖，但是看着主子的面庞，前面的话如何也说不下去，“陛下……终有一日，公主会懂的！”

“奴婢遵旨。”

“陛下。”崔升开口突破了主子周身的沉默，“可要让嘉嫔娘娘出去？”

“的确很疼，但是每一次经验女儿的都会是她。”裕明帝持续笑道，“而每一次经验完了，最难过的又还是她本身。”

裕明帝走了。

长生见了他这般，也是一愣。

“崔升。”裕明帝持续道，持续笑着，“这孩子怕朕，更恨朕。”

“再过两日便是蒲月十五。”崔升看了看主子，“往年每月十五，皇后娘娘老是会斋戒沐浴，然后在佛堂诵安然经一整日为公主祈福。”

长生固然内心忐忑，但还是松了口气，这算是过了第一关了吧？

“怕朕。”沉默好久以后，裕明帝才说出了这两个字。

“别怕。”裕明帝收敛了气味，“有父皇在。”

说着，便把人抱着出来。

长生昂首看着面前慈爱浅笑着的帝王，内心却不知为何酸了一下，“我……”

“是。”

裕明帝脸上有些生硬的笑容敛去了，只剩严肃，“让她出去吧。”说完，又低下了目光，“如何光着脚出来？”

长生对裕明帝的态度有些难以掌控，不过面对奉上来的美食，还是吃的很畅怀，先不管了，填饱了肚子才气开动脑筋，“父皇，你要不要吃？”

“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很疼公主。”

裕明帝眸色一沉，“去跟她说阿熹在歇息，让她他日再来。”

吃到了一半，她想她仿佛忘了这最根基的规矩。

崔升面色垂垂发白，如何会？如果公主知情，这一年来又如何会一如既往的依靠陛下？又如何会以为偷跑出宫便能够禁止陛下另立新后？

“陛下。”崔升出去，禀报导：“嘉嫔娘娘求见。”

裕明帝回身，目光望向了天上的圆月，“又十五了。”

崔升低头，等待着主子接下来的话。

“是吗？”

……

他是大周的天子，这片斑斓江山的主宰！

“好。”裕明帝拍拍女儿的手，随后回身叮咛，“来人，给公主传膳。”

他哀痛甚么？

长生还没弄清楚裕明帝到底哀痛甚么，裕明帝便又领着太医出去了，探脉诊断，折腾下来几近破钞了小半个时候，不过最后的成果是好的，这身子固然被折腾的短长，但是根柢还是好的，只要好好养一段时候，便能够病愈，不至于落下甚么病根。

崔升跟着主子分开。

长生扭过甚，身后的裕明帝已然敛去了笑容，而那脸上除了严肃以外，仿佛另有着哀痛。

“这孩子……”裕明帝倒是低喃道。

哀痛？

崔升昂首看了看主子，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