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板滞的目光下，听到少年懒惰又漫不经心肠说道，“你找我？”

有个小厮正在路上走，远远瞧见顾无忧有些纳罕，但还是迎上前，客气道：“贵女如何往这处来了？”

因为常日讲课的先生要通往两个处所。

有个围坐在火盆旁，穿戴黄栌色的小瘦子吸了吸鼻子，还是感觉冷，提及话也是打着颤的，就像高低两排的牙齿在打斗似的，“他这一走都快有两个月了，前几日我听老潘跟徐先生告状，说七郎如果再不来就让人退学了。”

昨日风停雪消，本日的天便有些湛蓝蓝的。

不过要论家世，他们倒也不至于如此。

小厮愣住了，声音都变得磕巴起来，“贵女这是做甚么？”

其他人天然更加不会说甚么了。

李钦远抬起眼，“嗯？”

角落里倒是摆着几盆炭火，但屋子宽广，人又多，能抵甚么用？这会一群十5、六岁的少年围坐在一起，也不似女学那边那么端方，不是直接坐在桌子上，就是倚着墙，怕冷的就围在那火盆旁。

那是不是她在那边就能看到大将军？

而他身边还坐着两个少年，一个穿紫衣，双手抱胸，这会正皱着眉，是兵部尚书家的嫡子傅显，另一个一身青衣长衫，嘴角经常含着一抹笑，看起来要比屋子里的人都要慎重很多，便是当朝首辅的次子，京逾白。

不置斋的门前栽着很多松柏树，这如果放在春秋时节，隔着圆弧似的洞门，看那院子里的松柏树和仙鹤，倒也算得上是一番意境情味，可再好的意境看了几年，再被这老北风一吹也就没了。

“你帮我一个忙。”

“他的性子，如果不肯返来，就算你去找他也是没用的。”京逾白语气淡淡的点了一句。

在他们的眼里，李钦远就是一个疯子。

……

已经到了吃午膳的时候了，鹿鸣书院不准学子带炊事上课，幸亏书院为了照顾这些少爷蜜斯们的胃，炊事一贯算是不错的。这会一群人成群结队往外走，萧意看了眼顾瑜，又看了眼还坐在位置上的顾无忧，柔声问道：“阿瑜，要叫你五姐吗？”

顾无忧摇点头，“不消，我本身畴昔便是。”

“我……”

“贵女要找李七公子？”小厮另有些呆怔。

齐序早就红了眼眶，京逾白倒还是那副模样，见到人也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返来就好。”

便是一贯不显山露水的萧意也忍不住扯了嘴角，只要顾无忧一向保持这幅模样，她就不消担忧了。

顾无忧心下一动，问道：“不置斋那边是同我们一道用膳吗？”

顾瑜本来也在踌躇。

但一看身边这么多人，便不大想跟顾无忧走得很近，冷着嗓音，干巴巴的吐出一句话，“不消，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