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人又喝光了一碗酒。雷晓飞暗中叫苦，他中午的酒气还未完整消弭，现在又没有吃过东西，一“八角碗”酒下肚，已有点晕乎，但张真人的酒能不喝吗？雷晓飞只好硬着头皮再喝一碗。他怕真人持续这个话题又要敬本身的酒，忙转换话题道：“真人的武功独步天下，我可不会武功，再喝下去我就要钻到桌子底下了，不如由会武功的胡医师陪真人喝。”

张真人和世人聊了一会，就只独喜好与雷晓飞扳谈。胡医师因是真人的门徒，说话当然拘束很多，少了常日的妙语连珠；林先生又太墨守陈规，和不拘世俗的真人有很多观点相左；而洪彪本就口拙，在前辈面前更是拘束，哪另有话。只要经历过后代的雷晓飞，对当世这些俗礼不觉得然，更有很多观点超出当代人的认知，反而获得真人的赏识。

张真人这个年事，倒曾思虑过这类题目，但却也没有体系地去沉思。他深思了一会，就对雷晓飞说：“想不到小友你年纪悄悄，对人生的观点倒是如此透辟，不知小友以为人生应如何才算完美？”

雷晓飞把碗中的酒一喝而光。张真人也喝光了碗里的酒，然后说道：“甚么名利，在我看来就如浮云。像我这个年纪，存亡也已看得很淡，并且人间也已没有甚么值得我特别留意的事情，但明天我却碰到了。小友你的事迹我刚才已听在坐的人说过，你不但多项技艺超群，并且操行也出众，在我见过的人中是绝无独一的，我信赖你今后的前程无可限量，以是我敬你，来，再干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