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熬到半夜,两边都有点顶不住,接踵睡去。一轮残月悄悄升空,硝烟满盈的疆场上,一些尚未灭亡的伤兵的**哀嚎,以及不远处狼群的嚎叫,勾画出一副残暴的战役页卷。
《大顺民报》指出:“若幽云十六州堕入敌手,则契丹马队一起南下,无险可守。我大顺军队被动挨打,毫无战役主动权。届时,契丹人想入侵就入侵,想掳掠就掳掠,中原大地将饱受涂炭。谨以此文,警省诸位同胞,国运之战在于幽云十六州,在于每位大顺子民的大力支撑,在于全军用命,在于文臣献策……”报纸前面,还附了捐赠信息和参军信息,号令有志青年,拿起刀枪,保家卫国。
说不担忧那是假的,幽云十六州乃中原流派,事关大顺存亡和战役主动权的把握,任凭哪一个天子都不能无动于衷。
非论是幽州城还是契丹虎帐内里,都是灯火透明,篝火通红。因为相互都惊骇对方偷袭,毕竟大多数人都得了夜盲症,一旦乱起来,不败也败了。
天只是微微一亮,朱大光就命令投石车立时把架在护城河上面的濠桥给砸掉。这周遭百里的树木都被砍伐一空,合适做攻城东西的木料几近没有。把仇敌的濠桥给拆了,他们就要运土填河了。只是幽州城的护城河既宽又深,不晓得要掘土多少,才气填出一条小道来。
而糊口极其贫寒的边军何尝不是如此?别说生果蔬菜,哪怕吃上一顿精米,他们也满足了。如果不是兵戈,他们平常的炊事就是硬如石块的干粮,要不就是稀的能见底的米汤。乃至于有些兵痞非常等候有仗打,起码炊事能变好一些。
见天气已晚,耶律重元就算故意攻城,也只得吹起牛角出兵,来日再战。归去一盘点伤亡人数,竟然超越七八千。固然大部分是受伤,但边军的箭枝都是锈铁斑斑,受伤以后若不是命硬,以这个期间的医疗技术,必定会被败血症给害死。以是这些伤兵,也划一灭亡了。
朱大光一夜只睡了两个时候,期间他还要起来巡查,经心尽责做到了一个游击将军该做的事情。
韩凤儿吓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弟弟,你还记得爹爹临终前是如何跟你说的吗?我韩家就你一根独苗,你若再战死疆场,你叫我如何办?爹爹不但愿你去从戎,只想你能读些诗书,做一个大族翁,把韩家香火传下去。幸亏圣上打消了爹爹的罪名,为他平了反,你能插手科考。你不思进取,如何对得住死去的爹爹和把你拉扯大的我?”
此中另有一则插曲,那就韩伯珂独子,韩成义也是热血青年,一身家传刀法使得虎虎生风。他本来乃是文武双全,文能提笔写词,武能上阵杀敌。只不过此次恩科没有中,仍留在长安郊野苦读经籍。这日他看了《大顺民报》以后,热血上涌,就想报名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