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了第二日凌晨,方原的寄父刚正化终究在方原的盼望中姗姗来迟。
刚正化还是放心不下,又问,“阿翁三思,即使贵妃娘娘她不知情,也不会和父亲田国丈作对吧!”
悉心种植、培养成才是关照,调拨乱服春药、花天酒地、沉湎女色也是关照。
曹化淳脸上挤出了一丝嘲笑,缓缓的说,“田贵妃是我看着她从一个江南的小丫头进了信王府,再成为当朝皇贵妃的。她的性子,我是了如指掌的。今次田弘遇的江南之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贵妃娘娘知不知情还是在未知之数,我先去探探她口风吧!”
他的心儿也沉了下去,他身上担当的罪名实在太大,锦衣卫已先行打了退堂鼓,除了司礼监,另有谁能替自个儿在崇祯面前说话?
方原是无言以对,刚正化说得再清楚不过,别人微言轻,底子没有话语权,冤不冤枉岂是由他说了算的?为他作证的秦展、景杰二人早被捉去了诏狱。
存亡关头,方原忙说,“寄父,能不能容我亲身面见陛下,陈述冤情呢?只要亲身见到陛下,我便有信心能度过难关。”
他独一的自保之法,就是极力保住方原,或许才气窜改眼下极度倒霉的局面。
方原是不得不平气曹化淳的目光暴虐,田贵妃的两个儿子,四皇子朱慈炤,五皇子朱慈焕同年出世,现在也就十二岁的春秋,远未到外出藩国的年事。
刚正化忙说,“没,据太医诊断,田贵妃已病入膏肓,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儿了。”
刚正化听了大喜说,“还是阿翁老辣,我立即安排阿翁入宫面见田贵妃。”
方原对曹化淳则是万分的感激,鼻子微微一酸,“阿翁,对我恩重如山,我该如何酬谢?!”
刚正化摇了点头说,“陛下只是雷霆大怒,还未下旨,这是骆批示使的主张。”
刚正化的设法是令曹化淳直接去见崇祯天子,没想到他却想见田贵妃,惊诧问,“田弘遇是田贵妃之父,今次的祸事,说不定田贵妃也是参与者,阿翁和她有甚么构和的?”
曹化淳瞧出了刚正化起码也抱着置身事外的心机,正容说,“小方剂,你与方原是寄父、义子,你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方原如果保不住,怕是会有很多人会借机来打击你,到时你在司礼监又能呆多久?被赶出司礼监的宦人,有几个能善终的?”
刚正化现在甚得崇祯的看重,从闲职的御马监调入了把握实权的司礼监,不止是外廷,乃至在内廷眼红的人也是很多,这些人毫不会只限于攻打方原这一个靶子,必定会将火烧到他刚正化身上。
刚正化的筹算就是置身事外,暂避风头,由得曹化淳去出头,天然不会亲身去与田贵妃谈判。
刚正化进了四合院,就死死的瞪着方原,怒其不争的说,“方原,此次江南之行本来是一桩美差,你如何就给办成了祸事,唉!你是想气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