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神的典礼结束后，阿妈会抱着我坐在篝火旁，听白叟拉起马头琴，唱起豪杰的传说。阿妈高高的个子，眼睛敞亮得像凌晨的露水，她曾经是草原上的第一美人，歌里唱到，父亲在呼伦贝尔草原上迎娶她的时候，马队排到了天涯，百灵鸟齐声欢唱。她随父亲交战多年，曾被仇敌俘虏，生下了大哥术赤，她并没有遭到失贞的指责，相反，她的忍辱负重是最高的名誉。在这份名誉的晖映下，连同术赤也没有被人看轻，他还是是父亲的嫡子，我的大哥。

她向我伸谢，向我伸出了一双可骇的手，我没能躲开，冰冷的锋利的指甲渐渐划过我的脸颊，仿佛能够靠这个记着我的模样。

不过这也并不能算是很严峻的失误，我一向在随心所欲地华侈本身的幼儿光阴，这并不是作为大汗最小也最受宠嬖的女儿的特权，因为蒙古小孩都是散养的，像满山坡的羊群一样。小哥哥们在做甚么，同谁一起玩，我又如何会晓得呢？不过我也很清楚，在部落的人眼中，我是个多么古怪的小孩，从不哭喊，不去抢食，不喜好被太阳晒到，更果断不在草丛上摔交，这在同龄的小孩中都是极其罕见的脾气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