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是甚么声音？”华筝没理睬他的问话，径直问道。

完颜康这才认识到不当，松开华筝，向小意拱手施礼。刚张口，却俄然想起不知如何称呼，他既已入了桃花岛门下，天然不成能再叫当年的奶名。

小意天然看出他为何为难，恭敬却略带冷淡地自报家门道，“桃花岛黄岛主门下徐逸风，见过颜公子。”

但他说时已经晚了，当然就算没有晚，华筝也不必然会听。腾跃的红光在她手上跳起，此时两人离得极近，火苗几近是贴着两人的衣衿摇摆，但是完颜康没有感遭到涓滴的暖意，他只瞥见华筝带着笑意的眼睛刹时大睁，紧紧盯着他身后，火光倒映在她放大的瞳孔里。

完颜康托起华筝的双臂抬到他的肩膀上，让她两手在他背后交搭，又单手环住她的腰，另一手扶住洞壁，运气上跃，升到半途时上跃的劲力松泄，速率停滞的顷刻他双腿分开弹起，向两侧的洞壁借力一蹬，直直跃出洞口。他还是不敢松弛，洞外山石环抱，只要很小一块空位，还充满波折，他在空中敏捷一瞥，瞥见一片棘丛略微稀少，踩上去只听喀嚓乱响，他未几做逗留，直直跃上假山。

九颗骷髅头摆出的骷髅阵，那是黑风双煞令人闻风丧胆的标记。十二年前，梅超风在蒙古重伤后被王府收留，孑然一身，连多余的衣衫也没有一件，这些骷髅头定然是她来到中都后汇集的。她这十来年一向在江湖上悄无声气，只除了几月前在蒙古的露面，完颜康本觉得，她在此会谨慎谨慎，不然仇敌一旦听得她受伤后的地点，恐怕就会簇拥而至，谁知她竟然没有一向没有放弃积累骷髅头。

“是是是，趁她不在我们从速走吧。上面洞口虽说不高，但是直上直下不好借力，要不要试一下我把你抛上去，然后……”完颜康只想着带她分开，说到最后都不晓得在说甚么，华筝听了噗地一笑，“看把你急的，这才多高啊。”又听她窸窸窣窣摩挲了几下衣服。

好吧，当年的确是他把傻姑从家里拐走没错。完颜康目光转向华筝，以示乞助，华筝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火苗燃烧的那一刻，他把面前颤抖不已的身躯抱在怀里，华筝没有摆脱，亦没有共同，只是不住地颤抖。她先前被握住的那只手紧紧地攥成拳，完颜康轻掰了两下后就放弃了，只是用手掌全部儿覆上去，另一手则悄悄抚着她的后背，低喃道，“别怕。”

完颜康俄然认识到她想做甚么，“不要燃烧！”

火折掉落前的亮光中，他瞥见华筝的手在颤抖。他不假思考地握住，那只手冰冷彻骨，颤抖如北风枝头的枯叶。

不知是不是那药香的感化，完颜康有一刹时心神恍忽，他撇开首，低声说道，“抓紧，我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