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道奇哈哈笑道∶“我还觉得老庄不对宋兄脾胃,故不屑一顾。岂知精通处犹过我宁道奇。明白啦!敢问宋兄有信心在多少刀内把我清算?”
“哈哈哈……”宋缺仰天长笑,语气里充满异味的嘲弄道:“本来道兄所求的,是泯视存亡寿夭、成败得失、是非毁誉。超脱统统欲好,视六合万物与己为一体,不知有我或非我的‘至人’,清闲安闲,那我宋缺的唠唠叨叨,定是不堪入道兄法耳。”
实在,只是世人不知。宋缺已经将梵清惠放下。这是比‘除刀外再无一物’跟高超的‘得刀后,然后忘刀。苦思后,然后忘念’。
宋缺安闲自如的步上白石台阶,踏足平台,直抵宁道奇前两丈许处,淡淡道:“道兄从本身的存亡,体味到六合的终始,天然之道,从而超脱存亡终始,令宋缺想起庄周内篇《清闲游》中,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彼苍的巨鹏神鸟。宋缺虽欠此来回天极地终之能,但纵跃于枝丫之间,亦感自在安闲任我纵横之乐,道见又觉得否?”
世人再看不到宋缺,眼中所见,是天刀破空而去,横过两丈空间,直击宁道奇。
宋缺两手负后.朝铜殿方向油然安步,哑然发笑道:“这话真成心机。你谦善自守的心法,已臻浑然忘我的境地,深得道门致虚守静之旨。该是宋缺领教啦!”
翻开端,善攻的宋缺已是招招进迫,而宁道奇则以退为进,以柔制刚。
宁道奇拈须笑道∶“后六合而生,而知六合之始;先六合而亡,而知六合之终。故有生者必有死,有始者必有终。死者生之效,生者死之验,此天然之道也。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道有体有效?体者元气之不动,用者元气运于六合间。以是物极必反,福兮祸所寄,祸兮福之倚。‘老子’主有为,‘庄子’主天然,非是教人不事缔造求成,不然何来老为,庄子主天然,非是教人不事缔造求成,不然何来老子五千精美、庄周寓言?只是缔造却不占有.胜利而不自居。宋兄觉得然否?”
宋缺以庄周的矛,攻宁道奇庄周之盾。申明若李世民必成天下之主,成为巨鹏神鸟。那他何不做个清闲安闲,扶摇九天的小雀儿,纵跃于枝丫之间便好。
宁道奇风采如昔,五缕长须随风轻拂,峨冠博带,身披锦袍,隐带与世无争的天真眼神,正一眨不眨的瞧着宋缺,似没发觉到其别人的存在。四周院落不见半点灯火,不觉任何人踪。
当取刀的行动停止至未几一厘、很多数分的中段那一顷刻,宋缺快速加快,以肉眼难察的惊人伎俩,俄然握上刀柄。
天刀没带起任何破风声,不觉半点刀气。但是在广场白石雕栏外的世人,却清楚掌控到宋缺的刀笼天罩地,宁道奇除硬拼一途外,再无另一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