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实在很怕,怕得不可,她不晓得这股子怕意是从那里来的,但就是一时候没法接管。
意意披着一身湿漉的雨滴,行尸走肉般走到薄司的车前,站在后座的窗外,怔然的看着,伸脱手,掌心和五指贴在玻璃上,再挪开,留下一个冒着雾气的小指模,再被新一轮的雨丝盖过,便没有了本来的形状。
红灯过,薄司重新驱车,眼色从镜子里她难以置信的脸上挪开,还是一口平静的语气:“这两年,四爷不见你,实在是庇护你,但是你的一举一动,他都晓得。”
南景深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她心脏俄然漏跳了一拍,身子扑上前去,紧抓着座椅,急声问道:“为甚么,他犯事了吗?”
她抬着眼梢,目光不经意扫过南景深说话是喉间凸起的喉结,心脏一霎间扑通扑通跳个不止。
男人……当真都是只靠下半身思虑的植物么。
“一个月后,四爷出狱,做的第一个决定便是返国,和南三爷一块,破获了一宗毒枭大案,这阵子,四爷多次飞往美国,他要将之前的那些诬告都洗得干清干净。”
这个男人,还一向是她藏在内心偷偷喜好着的,有着那丝感情悸动的男人。
意意扭转头来,“为甚么,你要去那里么?”
“丢了?”他眼色慵懒的睨过来,“丢了可惜,固然照的光芒和角度都不好,但好歹能看得出,我们疑似在做……”
她的力量,只和这个手掌普通,南景深轻而易举的就能卸掉她的力,并且将她紧紧的掌控在手内心,底子没有逃脱的空间。
南景深挑了下眉,眼眶里弥散开轻微的笑意,“不烧,留着做个记念。”
“谁要等你了……”
“是……甚么?”
他眼眸愈深,“明早晨等我,好好筹办。”
毕竟,她是没憋住,咬唇问道:“这个东西你不烧么?”
何况从她嫁给他的那日起,她就一向把这当作是空壳婚姻,胡伯等人的嘴很严实,在她面前,向来就没有描述过有关他的音容边幅,不晓得是不是用心,总之直到刚才,她都没有描画过老公的模样,他的呈现,俄然间让“老公”这个身份新鲜了起来,并且……
意意问了刚才阿谁题目后,也没有再开腔,车厢里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沉寂,她受不了的把车窗降下一半,呼啦啦灌出去的风声夹带着雨滴砸在她的脸上,沁凉的感受,比心还要寒凉一些。
出了旅店,内里的天已经全黑了,天幕撒下细碎的蒙蒙细雨。
他弯着眉眼笑,悄悄的在她掌内心吐出个字:“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