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么,为甚么李扶摇口口声声说恨‘涂氏余孽’,却又要日复一日反复做涂灵簪喜好做的事,吃她喜好吃的东西?
乌鸦点头,从怀里取出一个密封的瓷瓶递给她。
梦境与实际堆叠,涂灵簪只感觉肉痛万分。
“小巧?”
涂灵簪撕下洁净的里衣袖子,帮李扶摇包扎好伤口,沉默半响,这才低而果断地说:“不会的,陛下,别惊骇,她不会来害你的。”
涂灵簪一一记下,又问:“陛下喜好的茶水是否是君山银针?寝息前可要燃龙涎香?”
李扶摇哆颤抖嗦的就着她的手喝了半杯水,一双乌黑的眸子定定地盯着她,仿佛在摸索甚么。
李扶摇灵巧而慵懒的仰开端,眼睛微闭着,常日那张过于轻浮乖戾的俊脸被摇摆的烛火镀上一层暖意,长而稠密的睫毛打在眼睑下,微微颤栗,如同一只慵懒贵气的猫儿。
……
她梦见十年前,李扶摇刚被封为太子那会。
不成承认,三年后的李扶摇褪去少年的稚气,有着令人惊心动魄的漂亮。
来仪殿的格式还是三年前的老模样,只是空荡冷僻了些。如果忽视秦宽安插在殿前的排排禁军,这倒是个安宁清幽的场合。
李扶摇别有深意地瞥了涂灵簪一眼,这才打了个哈欠,慵懒道:“回宫。”
到了早晨,因为传闻李扶摇非常怕鬼,来仪殿按例是灯火透明,涂灵簪会和冷香轮番守夜,连着几日都相安无事。
李扶摇背着她,盘腿坐在梨花树下,双肩微微颤抖,仿佛在强忍着痛苦。而更令涂灵簪吃惊的是,李扶摇一边咬着唇不让本身哭出声,一边将左掌放在粗粝的空中上不竭来回摩擦,直到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染红了身下飘零的梨雪。
他神经质地轻笑一声,说:“……她害了我父皇,又要来向朕索命……朕惊骇。”
涂灵簪深吸一口,定了定神,问道:“一向是女人服侍着陛下吗?”
这晚,涂灵簪做了一个梦。
李淮见她一脸讶然,觉得她在惊骇,便轻叹一声,抬高声音语重心长道:“萧女人,伴君如伴虎,此后你要谨慎行事。陛下性子是乖戾了些,牢记莫要违逆于他。”
涂灵簪:“……?!”
即便在梦中,涂灵簪也清楚的尝到了心疼的味道。她忍不住朝李扶摇奔畴昔,李扶摇惊奇地转过甚,用湿红的眼睛瞪着她……然后,梦就醒了。
少年时他便如许,在极度压抑时,老是会挑选用身材的疼来减轻心中的痛苦,用这类近乎自虐的体例来使本身保持复苏。
感遭到身后有人,李扶摇猛地转过甚,通红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涂灵簪,目光狠厉,明显睫毛上还挂着泪水,但他眼中的杀气却前所未有的激烈。
涂灵簪下认识后退半步。那一瞬,她真的觉得李扶摇会杀了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