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瑛华强笑了一下,“我都听陛下的。”
宫女挥退房中世人,走到妇人身边,悄声道:“这宫里,可不止一名公主。冷宫那位,也有一名公主,还是端庄嫡出身份。娘娘何不祸水东引,让她们窝里斗,到时候您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快哉?”
当时文武大臣并不是全都肯老诚恳实承认卫泽的太子身份,孟贵妃搬出一份莫须有的遗诏,要诛杀刘皇后,北齐国的使者以边疆安危为借口,趁机添乱。
称心叉着腰,一脸对劲:“你们别乱碰啊,这些东西册封大典上还要用的,碰坏一点儿,连公主都保不住你们。”
“快意,你把账册上记的账务,一桩桩一件件念给曹侍从听。”周瑛华眉眼微弯,看向曹平,“这账目是我命亲信记下的,此中如有讹夺之处,曹侍从莫要拘束,尽管指出来就是。”
卫泽回过神,超出称心的肩头,大喇喇往内里看:“公主起家了没有?”
镜中的少女神情持重,眼睛里却似有火焰在烧,明显灭灭,亮得惊人。
曹平涕泪纵横,哭得惨痛非常:“不,主子气有明天,都是因为皇上股怀旧情,肯给主子一个脸面,主子不管如何都不会做倒霉于皇上的事!主子气够对天发誓,如果主子对皇上有一丝异心,天诛地灭,生生世世沦为猪狗,永不为人!”
他掩住心中翻涌彭湃的冲动镇静,亦步亦趋跟在周瑛华身后,嬉皮笑容着给她唱了个肥喏:“我给公主赔个不是,求公主莫要起火。”
迟疑半晌,一扫袍袖:“好吧,你们谨慎服侍,别让公主累着了。”
周瑛华莞尔,笑容明显亲和而和顺,但曹平却只觉胆战心惊,不敢直视她的脸。
卫泽皱着眉头:“明天不就是册封大典吗,朕就看一眼也不可?”
只可惜好景不长,许平君当上皇后才没两年,便被霍光的夫人暗害,在出产以后一命呜呼。
仿佛怕周瑛华不欢畅,快意抢着为卫泽说好话:“归正只要三天,搬来搬去也费事,公主莫要着恼。”
曹平赶紧拜倒在地:“回公主,主子时说了几句安慰的话,那也是为着皇上着想啊,孟丞相德高望重,皇上如果当着群臣的面发脾气,传出去倒霉于皇上今后和群臣相处,主子一片忠心,所思所想都是为了皇上,请公主明鉴。”
她徐行走出珠帘:“宣册封使。”
曹平惊骇到极致,俄然生出一阵悲怆之意,讽笑数声,“公主早就在主子身边安插了眼线,连每一笔银钱的地点、时候都记得清清楚楚,又何必和主子多费口舌?”
“不但要收,你还要主动找他们讨要好处。”周瑛华表示快意取来另一本账册,“这上面记取六部官员和勋贵世家的姻亲干系,情面来往,哪些人送的好处能收,收多少,我已经替你标清楚了,今后你尽管放开腰包,有多少收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