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斗室间里就传来了小凡的笑声，紧接着张嫂就抱着他出来了，光溜溜的就套了个尿不湿，跟肉团子似得。他还在揉眼睛，揉着揉着奶声奶气地来了句，“爸爸”。

“妈妈，抱抱！”

阿飞走后，秦漠飞也下来了，看到王妈直接把她抱起来转了一圈，这是我向来没看到的和顺。我见王妈眼底有些许泪光，不晓得是打动还是甚么。

门外俄然脆生生的一声喊叫，吓得我俩刹时分开，我拉开门一看，竟然是小凡从他的婴儿房爬过来了，这会正昂着小脸冲我笑，跟朵喇叭花似得。

我欣喜万分地瞥了眼秦漠飞，他比我更冲动，抢太小凡就扔高高，小家伙一点不怕高，笑得都停不下来。

我妈一说话，把我们俩都惊呆了。我赶紧扶着她坐在了沙发上，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她抱着水杯的时候，手就一个劲地在颤抖，水都溅到手上了。

张嫂赶紧去厨房繁忙了，我妈就坐在沙发上笑盈盈地看着这统统，想必这画面是她喜好的，满心慈爱溢于言表。我趁机拉住了她的手，游说她去看病，她也点头承诺了。

想到这个我猛地颤抖了一下，表情一下子变得很不好。秦漠飞见状停止了跟小凡逗弄，猜疑地瞥了我一眼，“欢颜你如何了？很不高兴的模样。”

她蹙了蹙眉，“都说了我没病，看甚么大夫。秦先生，你随便坐啊，家里有点乱，囡囡她爸又没返来清算，对不住啊。”

屋里的安排也跟之前的不一样了，用当代繁复风替代了之前的持重色彩，另有一个很大的婴儿房，内里各种百般的汽车模型和飞机模型，一看就是男孩儿玩的。

她俩叨叨时，秦漠飞俄然把我拉到了寝室，关上门一把抱住了我，埋头就吻了过来，他仿佛很冲动，我不晓得他在冲动甚么。但跟着他风卷残云般的热吻，我也冲动了，手不由自主滑进了他的衣摆，摸着他健壮的背脊，心波泛动着。

我妈还在不断地叨叨，跟秦漠飞说我爸出门事情了，明天就要返来了。她倒是没再给他神采，但这类环境我甘心她活力，生机，也好过稀里胡涂。

秦漠飞约了针灸师，他带着小凡去做复查的时候，我就陪我妈来到了针灸科。等大夫给她把针扎上后我就出来了，找到了她的主治医师，说了她时而复苏时而含混一事。

我回到针灸科的时候，秦漠飞已经抱着小凡返来了，他已经睡了，嘴里含着安抚奶嘴，睡得很香。我妈也躺在小床上睡着了，一脸宁静。

饭后，秦漠飞就载着我们到病院了，我把小凡也带上了，恰好他也要做个复查。

我灰溜溜下了楼，看到阿飞载着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妇人过来了，她微微有些胖，脸圆圆的，但看起来特别慈爱，斑白的头发绾成了一个发髻，很洁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