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笙低头看动手机,心中有些不安,陆西蒙跟他这么多年的友情,相互甚么脾气都最为体味。方才电话里的陆西蒙,有点奇特。
陆西蒙打量着那杯红的像血液的酒,皱了皱眉:“这是甚么酒?”
“先生。”仆人又开口,有些欲言又止。
……
闻声门口传来脚步声,陆西蒙倒茶的手微微顿了顿,偏过甚来看向裴衍笙,眉峰悄悄一挑,声音也不是那么友爱:“舍得返来了?”
心中一暖,裴衍笙摆摆手,“你去吧。”
白日,酒吧里的客人少之又少,音乐没开,灯只随便的开了两盏。陆西蒙出去的时候,只要几个办事员在打扫卫生,调酒师坐在吧台里,百无聊赖的擦拭着杯具。
归去的路上,裴衍笙的车开的很快,熟谙的街景在窗外一闪而过,这条六年来走过无数次的回家路,第一次让他有种归心似箭的感受。
本来“小鱼儿”这三个字听着很好很和顺,但是从陆西蒙口中叫出来,他如何感觉那么别扭和刺耳呢?
调酒师的脸上立即闪现高傲的神情,“这是我的独家秘创,心在滴血。”
“靳诗淳?”裴衍笙眸色渐深,她消停了好一阵子,他还觉得她放弃做妖了,没想到她不听奉劝,还敢对小鱼动手?
他穿戴薄弱的毛衣,坐在他家沙发里,慢悠悠的品着茶,姿势安闲,仿佛还要再多坐一会。
时隔六年,统统早已物是人非。
“嗯哼!”调酒师蜜汁浅笑。
“嗯。”裴衍笙点点头,抬脚往楼上走。
但是,他小小的年纪,从乡间跑了十几里地赶过来时,天已经黑了。
陆西蒙扯了扯嘴角:“我晓得,恰是因为她是你的妻,我才没脱手跟你抢。但是衍笙,这么多年兄弟,你应当明白我的脾气。如果你对小鱼不好,让她受委曲,我是不会跟你讲兄弟交谊的。”
调酒师浅笑:“普通失恋的人,表情不好的人都会找我来要一杯‘心在滴血’,喝的时候能够会勾起很多回想,但是酒醒以后,人会舒畅很多。另有很多人,喝酒之前各种想不开,但是醉完了,就甚么都想通了,今后开端了全新的人生。”
“小鱼喝多了,我要顿时归去了。你好好歇息。”裴衍笙最后看了她一眼,回身就走。
裴衍笙心底微动,薄唇轻启正要开口,他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嗡嗡嗡的震惊起来。
乍一闻声小鱼喝醉了,裴衍笙愣了一下,因为她滴酒不沾他是晓得的,她一杯酒倒他也是清楚的。如何会喝醉?
“小鱼儿?”裴衍笙将这三个含混的字眼扔入口中嚼了嚼,眯眼,“你们甚么时候友情这么好了?”
陆西蒙从水月居分开,直接驱车去了某地下酒吧。
姜小鱼是他的老婆,可他最多也只是叫一声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