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心急如焚的何仪忽闻声火线喊杀震天,鼓噪声声震耳,惊得他仓促转头,只见一望无垠的高山远处烟尘滚滚,在那黄沙飞扬,灰尘翻天下,底子看不清到底来了多少人,却能实打实地瞧着打头的那几排精干难惹的马队,所打的但是深色的“燕”字灯号!
燕清道:“那不过是先遣步队,已有万余之众。”
赵云也附和:“他等远道而来,兵疲马累,又未摸清我等真假,底气不敷,是反击的好时候。”
赵云的部下亢声齐应。
燕清径直向赵云道:“子龙伤势如何?此非久留之地。”
何仪面前一黑――他们救兵还没到,对方的就先来了!光看那被掀的灰尘翻天覆地的架式,就晓得来数很多!
徐庶定睛一看,不喜反惊。
可此时的他却将刚才在疆场上忘我拼杀的绝勇凶悍褪得一干二净,只老诚恳实地点了点头,半句多余的客气话都不说道:“一些个小伤罢了,不碍行动。诸事待赶至寿春,再容云一一细秉。”
燕盘点头:“先除了这当务之急再议。”
燕清想的还是前人用过的虚张阵容的招数:寒冬已过,迩来数日又无雪无风,地盘枯燥,正合适在马尾巴上绑些枯枝,再催马一跑,掀起来的灰尘滚滚从远至近,一下就营建出有雄师来袭的假象了。
等席天卷地的灰尘安静,这伙追得气喘吁吁的人马摆脱一身征尘,显出真容后,却另拍马迎上的赵云微露讶色:将何仪吓得望风而逃,丢了过半部下性命的救兵,不过一千不到罢了。
原想着是桩美差,他才喜滋滋地领了前锋一职。
唯有燕清仍然是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袍,跨骑着精灵神情的雪玉骢,眸色沉寂地翩翩踱来,似极了画中谪仙。
世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会儿,忽就有些自惭形秽了起来,哪怕是慎重如徐晃,也不由得以手背抹了抹脸。
他神采一沉,笃定道:“难怪重光一去不返,竟是瞎跑到长安去了!”
只是乍一看,赵云这边各个浑身是血,分不清是敌是己的,盔甲残破,刀折剑钝;徐晃这边设备倒是近乎无缺无损,可满脸土灰,再被汗水一糊,一个个完整看不清本来脸孔。
燕清:“……”
在不知其他黄巾军会何时攻来,豫州那边又多久后才会得知动静派兵来救的环境下,不得不分秒必争,燕清赶去议厅,召来诸将,直截了本地问道:“伏义,元直,关于此地的内政与军务,唯你二人体味最深,目前在不影响普通运转的环境下,我军在扬州诸郡,大抵能抽调出多少人?”
看着那白盔银甲的年青将军在本身阵中来去自如,越战越勇,作为这支黄巾军的将领,何仪早已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
副将言之凿凿:“不过戋戋一支巡侦马队就如此毒手,谁知火线驻扎的那些将士又有多少背工等着我们?战线拉得太长,于我等本就倒霉,现在他们援助迟缓,累我们孤军泥足深陷,纵有誓死抗争之心,撑得一时半会,又有何意义?且看那后赶来的步队人数浩繁,阵容浩大,万一叫他们与姓赵的来个里应外合,对我等两面夹攻,此时后路也被截断,退无可退,再悔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