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燕清偏疼,而是若论起武力值,纵有一百个郭嘉加起来,也不成能是吕布的一合之敌;然一比起耍弄心眼,吕布固然大有进步,想跟郭嘉较量,怕还差了几百年的道行。
并不是燕清小瞧关羽,而是自家主公但是在虎牢关大战三英,还能从安闲容地满身而退,名震天下的。
内心想着的,倒是这一幕真够奇了怪了:明显前几个时候还见他们暗潮澎湃,隐有针锋相对之势的,干系是如何突飞大进,变得如此之好的?
照这么说,对上吕布,他们岂不是更撑不了半晌,直接就只要死路一条了……
吕布勉强敛起委靡之情,打起精力细细思忖了会儿,口中念念有词:“此人需虔诚可托,机警善辩,还得晓得自保脱身之道……”
燕清原是一副如有所思的神采,闻言矜雅一笑,虚虚摆手,以作回绝:“我就不必了。你也莫要贪酒,即便不怕误事,冒然弛禁,也有伤身之嫌。”
燕清无法地瞥他一眼:“晌午之前不是才用了那么多零嘴么?也没过量久,怎就又将你饿着了?”
郭嘉道:“文若他们,暂不成放。”
不都是同一坛里倒出来的酒,能有甚么辨别?
灯火辉耀,映得美人侧颜如玉般柔暖,肌肤细致白净,面貌俊美夺目,气质洁白若仙,吕布被勾得心痒痒,忍不住伸出一手,揽着靠外的那肩:“莫管他们,叫下人抬入房里安设便可。”
燕清那里看不出因太久未见,张辽另有些拘束,就谈笑晏晏,不着陈迹地又带起几个话题:“兵马行至与冀订交之边疆时,可有见到袁绍守军据地?是多么模样的?”
谁知左边紧挨着他坐着的吕布就跟浑身长了眼睛似的,刚还跟郭嘉有说有笑,这会儿就倏然回身,自但是然地将本技艺里剩的那半盏跟燕清手里尚未动过的半盏来了个互换,道:“此酿甚甘,重光无妨试上一试。”
就担忧吕布这二傻子被郭嘉的花言巧语所骗,傻乎乎地上了甚么当还不自知。
郭嘉眉眼弯弯:“如此好极!多谢主公。”
燕清本身苦思冥想不得,俄然认识到身为主公的吕布,或许更加清楚一些,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也找他问了一问。
燕清扬了扬唇,将他那掌悄悄拂开,一臂环在吕布颈上,往下一拢,再一踮足,落下个如蜻蜓点水的吻,旋即笑道:“明知要唤人出去清算,还脱手动脚?”
一个不慎,就是任鱼入海。
那现在不就是启用这雪藏多日的王佐之资的大好机会?
提及教唆诽谤,尔虞我诈的例子,三国里可谓是数不堪数:此时髦未出世的姜维跟钟会,到底是相互操纵还是后者遭了前者勾引,临时不得而知;荀彧献出的二虎竞食和驱虎吞狼之策;中诸葛亮之计,屡进谗言,让曹叡忧心司马懿位高权重,把他削职不消的华歆等人;曹操假套近乎,让马腾韩遂相互猜忌,联盟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