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混入多勇少略的公孙瓒势,周瑜就似游龙入海,虎入羊群,即便不成,凭他智谋,也能脱身。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迫不得已要跟世族翻脸,且干系卑劣到没法修补的境地,也得退而求其次,极力挽回民气。
公孙瓒:“愿闻其详。”
他原就未想过,本质上是敌非友的公孙瓒能真供应甚么援助,只让他被盟约所困,不好趁袁绍倾巢而出,与吕布交兵之际,攻击火线罢了。
正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更何况是政治主张如此相悖的两人,刘虞倒也判定,晓得迟早有此一战,也挑了个大好机会,是趁着公孙瓒跟袁绍累月交兵,后劲疲软,不得不偃旗息鼓,打道回府时,率先出兵,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与全部官民为敌,只跟虽能供应粮草财物,却毫无虔诚可言的浅显商户交友,这做法不是勇于应战,而是愚不成及的自取灭亡了。
如果刘备就在此地,或还能在这虚真假实的迷雾当中指出几项疑点来,给公孙瓒做个参谋,不叫他被利诱得如此之惨。
等他得知实在动静,木已成舟:周瑜走顿时任,不但被派至青州来做他同僚,所带的部曲也在关靖的馊主张下被悉数打散,编入各个军中,初志竟是制止周瑜心有不轨时可结合他们起事。
周瑜内心暗道一句,面色倒是稳坐如山,半点不惧他要唤人将本身推出斩杀,只漠笑一声:“本来昔日以白马义从叱咤天下的公孙伯圭,也不过如此胆略!罢了,是瑜看走了眼,投错了主,戋戋性命,失了也无话可说。归正将军当今大难临头而不自知,不久后自难逃死劫,也要来给瑜陪葬,早走一步,也不算亏!”
关靖笑了一笑,油滑道:“是敌是友,主公一探便知。”
关靖又顺着他的意义,将周瑜周身气度盛赞一通,又拐弯抹角地称道了公孙瓒贤明神武一番。
这口气倒是畅快地出了,可刘虞予人的形象一贯仁爱,是极受百姓恋慕的。目睹公孙瓒这番暴行,各个阶层的人士皆受震惊,哪有不惊骇仇恨的事理?
等进了内厅,稍几句酬酢过后,他直接切入正题:“素闻吕布待周氏一族不薄,又不嫌公瑾年纪悄悄,赋以太守之职,现他势如中天,何故弃他而去,又冲瓒而来?”
“依士起之见,瓒与本初刚结为盟,周公瑾便私行而来,如此刚巧,究竟是至心归顺,还是在矫饰奸伪之道?”
哪怕是兵多粮广,又有燕清想方设法拉起一套高标智囊班底的吕布势,都不敢如此完整地获咎世家大族,纵使因设立书馆,扶植学舍,光印书刊等行动,严峻冒犯到了这个阶层的底子好处,再加上吕布出身所限,必定不成能似刘表般做到跟他们亲如一家,血溶于水。
这类环境下,除了唯他马首是瞻的骨肉血亲,和身家贫微,临时挂靠在他帐中的昔日同窗刘备等人,另有谁学成文技艺后,肯卖与这恶名昭著的幽州之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