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记得，崇华帝病重之前，在都城的菜市口，各处都是血书的十六个大字“天下异变，崇华式微，大瀛易主，一统边境”？

女子笑而不语。

大瀛现在飘着浓厚的血腥味儿，大家都说，六合不公。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便扇在了秦牧眠的脸上，细细的五根指印，在灯火下显得清楚。

“天凰，你此次邀我来此处，不但是喝酒的吧？”

“如何了？”秦牧眠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有些奇怪：“你不是对万事都不体贴的么？”

是以，敬德帝即位当日，除了敬德帝的生母良昭仪，以及刚升为太皇太后的长孙瑢，全部后宫中的女人都遭了厄运。

“可爱！”夏侯洵吼怒一声，一拳锤在了冰冷的空中上。

女子的声音轻柔飘来，恰撞碎他眼中摇摇欲坠的泪。

崇华帝驾崩当夜，年仅一岁的夏侯敏即位，寺人魏忠帮手，代理朝政，是以第二日上朝之时，坐在龙椅上的实在是魏忠，而夏侯敏则乖乖缩在魏忠的臂弯里，睡得苦涩。

或许是她的模样实在让民气疼，秦牧眠也放了打趣的心机，蹲下身来，拍了拍白芷姻的脸：“现下魏忠是护国公，他去找长孙瑢，只能有一个目标，便是要刺探传国玉玺的下落，不管长孙瑢说还是不说，成果都只要一个。”

这成谶一语让都城的百姓现在想来的确过分诡异，始作俑者究竟是谁，至今也没有查出，如此便成了一桩悬案，至今让人没法健忘。

“这是她的运气，你也无可何如。”

行走于满室媚香中，穆天凰似闲庭信步，千媚楼的女人也都识得他，只因他克日来得非常频繁，素荒王傲慢不羁是全部大瀛的子民都有所耳闻的，那么，他夜夜来千媚楼宠幸女人，不但合情公道，反倒更加他的传说平增了几分素净之色。

穆天凰并未掀了哪个女人的牌子，而是叮咛小厮在后花圃中置了小几，摆了酒，要对月痛饮。他夙来爱好特别，又是个肯大把花银子消遣的主儿，小厮天然巴巴儿的去给他筹办。因而，当清冽美酒滑过喉咙时，连夏侯洵也不由收回了一声赞叹。

穆天凰笑笑，道：“名字有些伤感了，叫‘斩情丝’。”

新帝上朝，有两件毒手的事情要办。

“都城是是非之地，穆王爷和太子爷都不能久留，你放心，我会想个别例把他们送回素荒，神不知鬼不觉的体例。”

“比如说？”

那盏灯火燃烧时，她的声音也恰到好处飘至了夏侯洵的耳畔。

国丧以后，这位年仅一岁的新帝改国号为敬德，人称敬德帝，寺人总管魏忠也自此将公公的称呼舍去，人称其为护国公。

“你当晓得，和他在一起，我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