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姻。”那男人轻声唤她。

长歌想着想着，心中惊骇，鼻子一酸，咧嘴哭了起来。

有微小风声传来，她唇边噙了丝笑，展眼看向了翠竹深处，一角青衣闪过，似闲庭信步，踱至了她的面前。

听到爹爹会来，长歌听话地点了点头，乖乖缩进柜子里，一动不动。

他伸手，托住了她的腰。

长歌的房间在后院里，方才动乱时，奶娘已被惊醒了，见到冲天火光，仓猝抱了长歌往内里逃，不料还没走出院子，哀嚎声便将她骇得住了步，搏斗场面映入视线，触目惊心。奶娘吓得又抱着长歌跑回了屋子里，左看右看，都没有二人能够藏身的处所，只那衣柜临时能包容个孩童容身。长歌此时已醒了，还不知出了何时，缩在奶娘怀中，低低唤了声：“奶娘！”

“黎王这是感觉长夜难捱，想找个女人消遣么？依芷姻看，黎王实在来错了处所，千媚楼就在不远处，黎王如果现下赶去，应还能挑着几个好女人。”

时候仿佛过了好久，内里的骚动声早已止了，四周一片死寂，却比伤害近在天涯更显吓人。火势已伸展进了后院，中间的屋子已经着了，火舌凶暴地吞噬着统统能够充饥的东西，想要把这里吞它个片瓦不留。

模糊有脚步声传来，长歌吓得住了声。不会是那两个好人又返来了吧？

长歌扬起挂满了泪珠的小脸，正迎上一双通俗的眸子，像一望无垠的海，固然波澜不惊，但它承载的东西太多，长歌望着在内里漂泊的本身，像是将近被它的无穷包涵淹没了。

秦牧眠这才认识到本身的失态，站起家来掸了掸衣衿：“倒是牧眠冒昧了，对不住。”

秦牧眠！即便已经重生了两次，这个名字仍然是她的梦魇，这个男人仍然是她忘不掉的。

声音越来越近，奶娘忙把长歌塞进了衣柜，叮嘱她：“歌儿，听奶娘的话，乖乖在这儿呆着，莫要出声，我去将那帮人引开，你耐烦等着，待会儿老爷就会来接你了！”

言毕，便飞身出了天机阁。

黑衣男人一声令下，部下四散开来，寻长歌去了。百里廉心惊肉跳，探头在尸身中搜索者，没有见到奶娘的影子，百里廉稍稍放心了些，只盼奶娘能机警些，带着长歌逃出去，或许另有一线朝气。

白芷姻于梦中惊醒，面前冲天火光仍未散去，她眨了眨眼睛，这才垂垂看清，那冲天火光不过是门口点着的两盏红灯笼。窗外夜色未央，房中更漏声清长，她披了衣下床，翻开门走了出去。

“真是个固执的东西！”黑衣男人暗骂了一句，冲部下叮咛道：“去，把小长歌给我抱来，这么小的年纪，看到父亲在本身面前死去，必然风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