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扑哧一笑：“这我就放心了，若花哥哥哪天不再欺负人了，不再往千媚楼跑了，才是我该担忧的时候。”

绿衣欠了欠身：“是，公子。”

长歌哼了一声：“他可好着呢，吃得饱，睡得香，没事欺负欺负人，过得清闲安闲，隔三差五还往千媚楼里钻，的确是……”

张宣自是巴不得他归去，待秦牧眠回了房，张宣听到房中再无动静，便出了万贤宫，径直来到监栏院，在一间不起眼的小屋门前停了下来。

张宣看了看秦牧眠，面上现出了难堪：“这个……娘娘，我去不太合适吧？”

“绿衣姐姐，她现在应是在夜贵妃身边吧，如何得见？”

秦牧眠笑道：“我好歹也是黎国世子，去御花圃里赏赏花，应当不算过分吧？”

张宣及时走上前来：“世子，那是夜贵妃，我们还是不要打搅她，去别处歇息吧。”

昔日的星宿宫，现在是揽香亭，崇华帝继位后，因夜贵妃迷恋揽香亭中梅园盛景，便将御花圃扩建，将其圈了出去，今后，本来夏季里百花残落的御花圃便有了梅花可赏，而夜贵妃则日日都要去揽香亭玩耍一番。

长歌扶着秦牧眠刚踏出门口，张宣便鬼普通闪了过来：“世子这是要去那里？”

南宫嬴一入皇宫便被夏侯仪召去议事，张宣本来半晌不离地在秦牧眠身边服侍，一张嘴如苍蝇般嗡嗡叫个不断，秦牧眠听得头疼，便借口身子不适想要歇息把他打发了。张宣关门退去后却并未急着走，还是立在门外窥听了好一阵，直到房内传来秦牧眠安稳的呼吸声，他这才放心肠拜别。

她一语道破了秦牧眠的身份，秦牧眠只淡笑着点了点头，寐夜的笑容里透出一丝严厉：“张宣不出半个时候便会返来，眠公子如有事情交代绿衣，便请尽快吧。”

“张公公，但是有多年不见了。”小寺人对他号召。

张宣脸上忙堆起笑意，对他解释：“魏公公不是一向对夜贵妃有所思疑吗，是以主子唯恐细节被遗漏，这才赶快将所看到的禀报过来。”

绿衣脸上一红：“花哥哥他还好吗？”

轻叩了三下，门回声而开，驱逐他的，是个年方二十的清秀小寺人，走路一瘸一拐，倒是个跛子。

她的手摸至长歌的耳后，顿了顿，恰是人皮面具的边沿处，长歌的心跳得短长，正在思考该如何应对，寐夜已放动手来，笑道：“这丫头的气质像极了我见过的一小我，想来绿衣也是思及了故交，你说是不是呢，眠公子？”

秦牧眠点点头，并未回绝，张宣便巴巴儿地跟在他二人身后，不远不近，刚好几步间隔，既不至于跟丢他们，也能刚好听到他二人的说话，与其说是服侍，不如说是监督来得安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