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阴阳怪气的腔调,像极了花绍。
崇华帝身子微微前倾了些:“说吧,你启奏的是何事?”
天子设席宴请群臣,是在苏离被封王赐婚后的第三日。
苏离摇扇的手俄然一顿:“夺人所爱可不是离的风格。”
秦牧眠看着他拜别的背影,面上神采莫测,都是为小几上他专门放在那边的一柄折扇,半开的扇面上,蝇头小楷的“离”字却在此时显得非常清楚。
苏离闻言,将随身带来的颀长锦盒放在了桌上,笑道:“这只冰魄蚕是我去西北极寒之地时偶然间碰上的,传闻用它做药引,可制百病。此次前来都城,想到会晤到世子,便将它带了来,应对世子的病有些疗效。”
“如果找不到呢?”
苏离理直气壮隧道:“皇上,苏离也不晓得她是哪家的女人。”
苏离未说话,只先向他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才道:“臣恳请皇上赐婚。”
苏离回道:“回皇上的话,苏离之以是一向不肯娶妻,是因为苏离没有赶上心仪的女人。”
“回皇上,她不是王爷的令媛。”
崇华帝本来大怒的龙颜垂垂和缓:“你甚么都不晓得竟还敢来找我赐婚?”
崇华帝想了想,道:“嗯,你说的我听明白了,你对这女子思念成疾,一心想娶她为妻。朕问你,你可知她姓甚名谁,年方多少,家住那边,有兄弟几人,是否嫁娶?”
因而,这一次封王便以苏离情痴,崇华帝成全闭幕。
穆天凰道:“世子所爱是红啊袖,这个婢女又不打紧,世子,你说对吗?”
皇上摆宴,自在宫中寺人宫女服侍,各诸侯所带陪侍自是不能进入筵席之上。夜晚将至,长歌为秦牧眠穿戴整齐,一袭水玉色袍子衬得秦牧眠豪气逼人,倒弥补了些脸上病态的不敷。
长歌依言将锦盒拿了出来,穆天凰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半天,俄然问:“听闻世子有位极宠嬖的侍妾,半晌不离身边,但是这位?”
苏离当即拜谢:“臣苏离谢皇上成全。”
长歌泡茶的手顿住了,秦牧眠则摆摆手让她退下:“王爷谈笑了,这婢女头回跟着我进宫,怎会与王爷打过照面?”
“哦,那她是哪位大臣的掌上明珠?”
因而,满朝堂瞬息间沉寂无声。
苏离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回皇上,这事情还得畴前几日的花灯会上提及,臣那夜刚至都城,见花灯会热烈非常,一时髦起,在长街上赏灯闲逛,恰赶上一名手执花灯的女人。人多拥堵,臣不谨慎将她的花灯打碎,便说要再买一盏来赔她,可那女人只是笑笑,推说不消,便钻入人潮中,转眼便不见了。这本来不算一段奇遇,可自臣归去后,面前常闪现那女人的面庞,日不能思,夜不能寐,寝食难安,是以臣便决定要娶这位女人为妻,今后执手白头,相伴终老。还望皇上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