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脑海闪现出彦非被一剑穿透的画面，那种悔恨的感受就又伸展满身，揪紧着心脏,到最后，流澜有些失控地揪着暗延的领子大吼起来。

流澜暗自自我鄙夷，本身平时不是挺能说的么，如何到关头时候他就怂了呢！一想到话题的终究目标是哄人，他就倍感压力，连嘴巴都严峻地词穷了。

“咳――换个换个！”流澜把他脑袋扒拉上来。

“你甚么你，敬爱的小主子，天很晚了，快些清算铺褥睡觉！”

“哦。”暗延摸摸被打的头，含混应了声。

他被流澜给骗了。

“我困了。”暗延往中间挪了挪屁股。

“他为甚么丢弃你？”暗延深深皱眉。

正坐在马车里闭目凝神的暗延伸开眼，只瞥了流澜一眼后就仓促移开视野，低着头用心肠盯脚底看。

流澜又想了想，悄悄说道，“……要不，我来讲讲我之前的事吧。当时我的脾气不是现在如许的，当时也没有十七和小五，对了，小五你还没见过吧？最好别见，顶着我的脸做那么老练的事说那么老练的话，我都感觉很丢脸。暗延，想听么？”

流澜听出他声音有异，昂首去看，看到暗延别扭不天然的神情，不由黑脸，一巴掌挥畴昔拍头，“给我健忘那天产生的事！不准想晓得不！嗯哼哼，十七当时必然是脑袋不普通了，他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要忘记！”

暗延吃痛，又渐渐转返来看他，黑黑的眼睛眨啊眨，似带了几分委曲和无辜，不晓得为何流澜要这般欺负他。

“嫦娥……？”

流澜神采黑了黑，脸上虽还是笑眯眯的，嘴巴里却已经开端磨牙了，他手上也在狠狠施力，把暗延脸颊当作快猪皮，用力捏用力拧。

当时，山是水的，水是青的，云雾在山间躲藏，风暖暖地拂过脸颊，农家屋舍在山脚一隅安栖，少年的木舟在河中扭捏，少女的歌声与水声缠绵，缭绕进风中久久不散。五岁的他一目睹过武当山以后，便深深恋上了那边。

想到这里，流澜眯眼笑了笑，低下头缓缓道，“我是在五岁时遇见了云游山川的徒弟，我骂他是老头子，他揍了顿我屁股而我也差点揪光了他的胡子，打完今后他请我用饭，我的第一顿饱饭就是他请的，他问我有没有亲人，我说不晓得。然后他白叟家就领我上了武当山，收我做他的第二个门徒。”

“咳咳！你不是失忆了么！如何还记得嫦娥是甚么！”

流澜壮着胆量一头钻进马车中，瞥见暗延张嘴便喊，“暗延，彻夜我们不赶路了，就露宿这里！”

“想。”暗延的黑眸闪亮了下。

“暗延如何不说话？”莫非是他还在活力？

“活力？我向来都没有生过你的气，今后也不会的。”他刚才只是不晓得要如何和他相处，看着他就情不自禁地会想起流澜在溪中沐浴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