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和前次你给我那一册一样,都是极有效书,不过我一时半会儿还瞧不出甚么花样来。”
掌控存亡?
梦术并非象人们所知那样浅近局促,人醒着时候犹有戒心,而熟睡之时倒是全无防备,梦境既暗射畴古人与事,又流暴露对将来希冀神驰。若精于梦术,可把持人喜乐,掌控人存亡……
“你这是做甚么?”
此中有一句话倒让我微微有些不测。
我却没有睡意,转过甚来打量她。
畴前我晓得梦术,都是如何令旁人做梦,春梦也好,恶梦也罢,都一样。但是这上头却说……能够窥视,乃至把持旁人梦。
我没急着把册子翻开,倒是开端考虑另一件事。
“谁爱嫁谁嫁,归正我不嫁……”
我手按上头,只感觉指尖微微发麻。
“摆擂台人拿宝贝作饵惹人前去,如果受不了他利诱上了台,一来自家门派路数被人看了去,二来……”
我心急着翻到下一页,但是前面却没有再写这个,倒是一些药物与口诀之类,药物非常浅显,口诀也没有甚么奇罕之处。
雷芳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儿,小声说:“喂,小笙,你将来会不会嫁人?”
我把伞和灯笼接了过来,她抱着枕头被子喝彩一声,扑到了床上。
这题目我也问过师公,明摆着是个坑,如何另有人争着抢着朝里跳。
这几个字写得疏朗寥落,仿佛有些心不焉意味。
她话越来越恍惚,呼吸沉寂安稳,已经睡着了。
那一册写是“假做真时真亦假”,而这一册上写倒是“梦里不知身是客”。
“唔?我没有想过这个……”
雷芳眉毛生得浓丽,边幅固然不如雷芬秀美,不过笑时候很甜很开朗。
她那副恶棍玩皮模样活象一只大猫,我忍不住笑:“你先把鞋子脱了。”
与那一册一样,首尾两句话遥相照应。
我翻了个身:“你是练剑,去看这个有甚么用处?”
我缓缓将册子翻开。
“嫁人有甚么好……”雷芳头靠我肩膀处,小声嘀咕,声音里睡意渐浓:“一小我吃饱百口不饿,多费事。恰好想不开去给人当媳妇,服侍丈夫奉侍公婆生儿育女筹划家务……连姓都得改成别人家。以是我说我姐想不开,就算不练剑,莫非必然要嫁人么?另有下午你刚见过霞君姐,也订过亲了,她剑法挺好……可惜了,一嫁了人,剑法必定荒废了。”
我把本来那一册取出来,和明天雷芬给我这一册放一起比对,书册大小薄厚,质料,笔迹,全都一样。
她做了甚么梦?梦里有甚么人?甚么事?
我细细咀嚼这两句话,越想越感觉眉目庞大,难以理清。
我顺着那句子朝下看。
我踌躇了一下,伸脱手指又缩了返来。
“瞧个热烈,长长见地啊。”雷芳说:“对了,你是光看呢,还是也了局去尝尝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