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琉璃手中握着的竹筷子折断了，锋利的断口刺入她的手掌，鲜血涌出。

此中一个年青的后生望着大海的方向道，“那几艘大海船都泊在锚地好久了，如何还不见卸货啊？我都等不及了，恨不能拍浮畴昔看看。”

只听一个开端不发一言，貌似账房先生的男人道，“若说这位水大蜜斯，就不能不说漕帮的帮主水石乔。那是位少年豪杰，可惜不是正室所出。”他微眯了眼，一脸要泄漏天机的奥秘模样，真的很像平话先生，而不是行商。

“小琉璃，这些贱民戳了你心窝的那里啊。”他自言自语，略皱着长眉，竟然是萧羽。

她名义上的父亲水满是铁铮铮的男人，大娘凌氏固然凶悍，倒是明理的人。石姨报恩，却不挟子居功，更不贪婪繁华。上一代的三小我，出身官方，都有极最崇高的风致。不然以石头的傲性，如何会在水老帮主暴毙以后，肯接办这个烂摊子？

萧真偷瞄一眼琉璃，见她神情近似冷酷，仿佛要说的事与她不相干，这才放下心来。

“那水帮主……”年青后生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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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话，年青后生“啊”了声，显得很惊奇。刚好，遮住琉璃呛水的咳嗽声。

琉璃足足吃了一大碗，又添了碗底，萧真更是连尽三碗才罢。

“你是说漕帮的水大蜜斯进京？”鼠须男接口道。

“年青人就是没耐烦，你敢靠近那船，就是作死呢。”女男人很有大姐头气势的道，“朝廷消弭禁令后，这是第一批从外洋来的船，要等官府给了正式的通关文书才气转动。再说，还得等东京都的王公大臣们都逛过一圈，才轮到我们。”

可为甚么，这些到了愚民的口中，究竟都变了样？六合之间，吵嘴岂可如此倒置？姐姐如有在天之灵，会不会感觉寒心和不甘！但是她不答应！她不答应姐姐连死都如此冤枉！她要用那些无耻之徒的毁灭，洗刷姐姐的明净！

“九郎是饿了。”琉璃浅笑，“没听人说吗？饿时吃糠甜如蜜，饱了吃蜜蜜不甜。”

“水老帮主射中能够带煞，身边的女人也都是硬骨头。你只说凌氏狠，阿谁外室石氏也很有几根傲骨。儿子接掌大位，她竟然还隐居在乡间，水老帮主生前没能让她进门，人死以后她也不奇怪！”账房先生道，“至今，传闻见过那位石氏夫人的人都很少。”

那男人仿佛喝多了，坐在食肆内临窗的桌上，恰好能够看到屋外的环境。不过他之前一向趴在桌上，没人能看到他俊美无双的脸。倒是他身上那件粗布衣裳和胡乱梳在头顶的长发，衬出他高大的身材和宽广的肩膀。

“非也非也。”萧真煞有介事的点头，“真恰是好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