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说:“将军休提这些,凡事自有劫数,水袭该当有此一劫,跟将军无关。”说完扯起一个尚未断气的黑衣人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说出来我便治好你的伤放你分开。”
最后一个黑衣人倒地,我望着各处的尸首断肢,转头看向孤舟白。他喘气稍定,向我和阿初抱拳道:“多谢二位互助,这些人是冲着孤某而来,不想扳连到你们,当真忸捏。”
孤舟白点点头,诚心道:“多谢你们主仆二人救了我性命,孤某没齿不忘。如不嫌弃,我与贤弟结拜可好?”
我游移道:“会不会是南增国?”
我只好站起家来,怀中抱月起势,为了不让他看出我师承渊源,只将一套较为常见的“寒月四十九式”使了出来。
我当然不会推让,欣然道:“如此甚好,倒是水袭攀附了。”
孤舟白和兵士同甘共苦,颇得民气。这也是他孤家一贯的领兵之道,我留意看去,只要另有一名兵士没分到酒肉,孤舟白必然不肯先吃。
饮得几杯,一名中年军官擎着一杯酒起家向孤舟白说道:“彻夜有酒有肉,好生欢乐。大胆请将军为我等揭示一番千军剑法,方才不负此良宵!”其他兵士听了,立即拥戴,一时候呼声如雷,声闻于野。
那人嘲笑一声,似是不屑同我说话,我还要再问,却见他嘴角涌出黑血,明显是服毒自戕了。
但事已至此,徒生惧意也是于事无补,干脆豁出去拼个你死我活。正缠斗间,忽听一声怒喝,外侧的两个黑衣人就被打得脑浆崩裂倒在了地上。
我提示他道:“将军要多加谨慎,毕竟明暗有别。”
孤舟白点头道别,我和阿初也回了客房,奶娘兀自没睡,见我和阿初身上尽是鲜血,几近未曾吓死,待再三认定我身上没伤后,方才念了句“阿弥陀佛”,给我筹办热水和替代的衣衫。
我和孤舟白也不怠慢,并肩斩杀,一时候惨叫声不断于耳,我的银狐披风上绽放朵朵血花,好生素净。
孤舟白也不推让,将外氅脱去,拔剑在手。剑眉一扬,手腕微动,便舞出一朵极标致的剑花来。
我亦慨然道:“蒙将军不弃,水袭自是与兄长同生共死,此情此义,六合共鉴!”
我心中大喜,叫道:“阿初!”
到了山下,孤舟白邀我去营中夜餐,我见他诚心,就不回绝。将本身所打的猎物一并交给他的部下去整治,本营中军士起码有几千人,这些猎物是远远不敷的,是以又宰了数十只牛羊。
千军剑法公然精美,大开大合却又妙至毫颠,吐势如雷霆大怒,收势如深潭凝光。我不敢粗心,谨慎应对,拆到三百余招,孤舟白将宝剑收在肘后跳出圈外,抱拳说道:“多谢水公子助剑。”
他将剑还鞘,走过来拉我坐下,早有小校过来斟酒,军士纷繁上前干杯,孤舟白毫不推让,我也不好推委,如此直喝到月影西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