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犀五年十月,火禄及以叛国通敌之罪将我爹娘下狱狴犴府。龙有九子,狴犴主刑。狴犴府是南增国专门用来审判首要犯人的处所。
太史预言,此为国危之象。国中必有人将以下犯上,危及宗庙。
师父与我爹娘素昧平生,只是她白叟家侠义为怀,承诺了褚断之请,并将我带至孤绝崖扶养。
当日,褚断将我和奶娘救出后拜托给了一名世外高人,这小我就是我的师父――侠女严无病。
实在我的年纪和二皇子火吉更加附近,但太子和皇子一比,尊卑立现。火禄及如许做,让我爹娘不好再去官归隐。
我看着镜中的本身,额上的伤疤只剩了模糊一线,若非格外故意,决计看不出来。而爹娘独一留给我的东西,也只要娘亲的一只镂花嵌宝金钏。
当年南增国的老天子火黎驾崩,三位嫡派皇子为了争夺皇位自相残杀,乃至于老天子身后三月尚无人收殓。
我爹娘为南增国平背叛、擒巨盗、治冤狱、使他国,立下了汗马功绩。我父被封定国侯,母亲位列郡主,一时位极人臣,荣宠无穷。
“元犀六年蒲月,丞相水寿腰斩,妻骨氏枭首,曝尸三月,夷三族。”
我周岁之时,圣旨特下,将我指婚给皇太子火正。当时卖力来丞相府宣读圣旨的大学士陆升见到奶娘怀中的我时曾下了八字考语――胎发未齐,媚艳入骨。
但是,火禄及不但不收回成命,反而命人连夜罗织我爹娘的十大罪行,并且假仁假义地宣称因为之前曾赐我爹免死金牌,纵使我爹娘死不足辜,但是君无戏言,临时以毕生下狱赔偿。
我娘出使中渚国,与其结成“尾渊之盟”,使一向虎视眈眈的东持国不敢轻举妄动。一时候,朝野震惊,国中供奉我爹娘生祠者不计其数。
爹爹传闻后,将我高高举起,朗声大笑道:“此吾家凤凰也!”
元犀二年上元节,母亲产下我。当时正值越夷国使者来朝,献金麟鲛绡鸾服。这件衣服薄如蝉翼,文采斑斓,入水不濡,近火不焚,夏可生凉,冬有暖香。孝贞太后亲以此衣为我裹襁褓,并是以为我取名龙衣。
实在我的爹娘并非迷恋繁华之辈,更不是不知进退之人。当年我娘也曾跟爹爹提及过“月满则亏”的事理,爹爹也曾多次上书,要求归隐。
一次,太后身边的一名秉烛宫女不谨慎将滚烫的烛油滴在我的额头,当即就烫起了燎泡。我始终哑忍不言,所幸太后年龄已高,凤目不明,又有刘海遮挡,是以并未发明,回家后母亲问起。
元望七年,有白犀牛奔入都城焚城,世人觉得吉祥,遂改年号为元犀。
元犀四年,我爹作为镇远将军出征乌宛,斩首十万级。将几十年来一向扰乱南增国的乌宛部族摈除至千里以外,再不敢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