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后,吴大娘自言自语道:“这些年桂香但是受了委曲,当初也是我猪油蒙了心,只想到好处,没想到恶果。这大半子,但是光大要是个光鲜人,内里一点儿没二半子实惠。”
吴桂香点头,“赔甚么不是,谁愿跟豺狼豺狼为伍呢?”
石榴笑道:“大嫂可别夸她,这丫头不经夸。”说着,从莲藕手上接过锅铲。
吴桂香听了,露齿笑道:“多谢弟妹了。这么一会儿便有好几个主顾,你这小食铺买卖不差呢。”
周掌柜推拒道:“那老朽可做不得主,这铺子都是主家的,吃食也是主家本身做的,老朽只卖力兜揽主顾。夫人如果诚恳,不如去敲敲后门。”
“虽说本相毕竟会明白,但是中间受的委曲呢?时候过了,那委曲便不在了吗?”石榴又反问。
“那我能如何呢?跟二弟妹一样不管不顾去族中全都说出来?莫说族人相不信赖,光是为了阿宝,我就不能冒这个险。爹是个不顾父母兄弟的,儿子还不得被人指指导点?”
老伉俪两个隔空打情骂俏甚么的,石榴她们在肚子里笑一笑,就当没听到,免得白叟抹不开面子。
“替人受过。”
“委曲甚么?”吴桂香问道。
“我们别相互夸了,倒显得生分。”吴桂香这话说完,沉默散开,到真显得生分。她转头望了石榴一眼,叹口气道:“都说弟妹是个好性子,但是要犟起来,可也恼人呢。你气我,我也懂,只是都这么多年了,你这口气还没散呢?”
快到晌午了,要赶归去做饭,石榴和吴桂香两个便加快步子赶回家,不过她们到时,莲藕已经在灶上忙活了,陈大娘给她烧火。
陈大娘却不放,“你去坐,你去坐,我来烧。对了,你过来做啥?”
公公这怕是想婆婆了,却嘴硬,吴桂香笑道:“成,我明日就去。”
吴桂香沉默了半晌才道,“纸毕竟包不住火,日子长了,老是会明白的。刚开端,娘怪二弟妹,但是第二年便对她态度软和了,反倒是对我不冷不热的,等黑妹生了,更是亲身去将二弟二弟妹畴前头的矮房里接回了家。这两年,娘不也对我热乎了?”当初分炊,陈大娘死活不让杨花儿住在大屋子里,杨花儿一负气,便跟陈二在村头去盖了两间茅草屋。
石榴难堪一笑。自从分炊以后,她十头牛拉不返来的要拆伙,跟这个昔日靠近的大嫂已经好久未曾打趣了,现在伶仃面对,可很些别扭。
吴桂香晓得石榴看破了统统,劝了桃香利落散了铺子,一点儿没让石榴亏损。
亲娘拆台,莲藕也不觉得意,而是热忱号召吴桂香,“大伯母过来了。我去给您倒杯茶。”
“不消,你去玩吧。”吴桂香对莲藕摆摆手,又去接陈大娘烧火钳,“娘,您也去安息,我来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