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芸脸有些红，不着陈迹地点点头。

袁飞飞就等这句话呢。

屈林苑踏入屋内，道：“芸儿，乖乖躺着。”

文管家领着小六出去，屋子里就剩下袁飞飞、裴芸和屈林苑三人。

裴芸的床前放着一张椅子，想来是便利人照看，椅子旁另有一个小方桌，上面摆着各式糕点和生果，另有几碗清单的菜肴，可瞧着像是一点没碰过。

屈林苑：“……”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身边双眼放光的袁飞飞，悠悠道：

因为离得近的原因，金楼上的灯红彩绿也一样映到宅子的屋檐上，走在廊道中，乃至能够闻到楼里盛饰艳抹的胭脂味道，听到楼中铃咚的琴声和烟花女人甜到腻人笑声。

非常不应时宜地一声笑，屋里人都静了。

他穿戴一身红色里衣，乌黑的头发披垂下来，脸上另有些发肿。

“这就是你要来的处所？”

袁飞飞斜眼看他，“你让我哄了？”

袁飞飞：“哄不哄。”

袁飞飞一边走一边想着，这可真是块宝地……如果马半仙还活着，估计得倒贴着进裴家给人端茶倒水。

袁飞飞顿时奋发，扯着屈林苑的袖子，对劲笑道：“逛逛，先去个处所。”

谁知塞到一半的时候，裴芸俄然动了动，被子往下放了半寸，暴露一双眼睛，小声道：

屈林苑面无神采地坐在一边看着，内心几乎笑得背过气去。

裴芸瞥见屈林苑，说甚么都要从床上起家，屈林苑走畴昔，将他悄悄按回床上。

“先生……”

裴芸把被子压得死死的，屈林苑也不好用力拉。他给袁飞飞使了个眼色，袁飞飞走到床前，拍拍被子。

袁飞飞感觉屈林苑这装傻的本领的确比马半仙还胜出一筹，她紧抿着嘴看着他，屈林苑含着糖人，努努嘴道：“你方才不是说，张平不让你挂念。”

“小六，但是母亲……”

袁飞飞：“当人是哄不了的，你若想让我哄，我就得把他当猫猫狗狗哄。”

屈林苑淡笑着走畴昔，道：“文管家。”他伸手号召袁飞飞，见文管家目光有些迷惑，便道：“这是书院的学童，也是芸儿的老友，袁飞。他见芸儿多日将来，有些顾虑，我就将他一起带来了。”

“那里。”屈林苑走到前，敲了拍门。

再看一层大门上，挂着一块陈朴的牌匾，上书三字――“田素坊”。

袁飞飞被糕点的香味吸引着，松开屈林苑的袖子，直勾勾地往里走，屈林苑好笑地跟在前面，缓道：“你要用这个哄芸儿？”

屈林苑坐到椅子上，冲裴芸和顺笑道：“如何，先生的话也不听了。”

裴芸不说话了，就猫在被子里看着袁飞飞手里的醋糖糕。

他将屈林苑和袁飞飞迎进府。

屈林苑看着袁飞飞，细究半晌，笑了，道：“我倒是第一次闻声把人当猫狗哄，你且说说，要如何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