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飞飞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笔山看,完整没有重视到屈林苑。
袁飞飞一胳膊拄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道:“不错哟。”
这日袁飞飞早已同张平打好号召,要晚归去一些,下堂后屈林苑裹了件大氅,领着袁飞飞往裴芸家走。
书堂里的学童们还在朗读,袁飞飞性子虽烈,却也明白事理,她没大嚷出声,就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无声地抗议。
“你要教点甚么字。”袁飞飞道,“教点有效的,我前次几乎被老爷考住了。”
袁飞飞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屈林苑,那一刹时,屈林苑的神采可谓是出色,赤青紫黑来回走了一遍,最后回归成一片惨白。
屈林苑路都走不动了,一副被雷劈了的神采,他看着袁飞飞,手脚颤栗道:“你、你、你——?”
“小公子,来来。”
袁飞飞舔得差未几了,把糖人在嘴里嘎嘣一咬,将糖块嚼来嚼去。她看着屈林苑,一双眼睛亮亮的。
屈林苑明白了袁飞飞之前的意义,顿时有些难堪,他咳嗽两声,道:“他、他天然是不住那边的。”
屈林苑差点没蹦起来,“你说甚么!?”他这一下声音微大,书院里的孩童朗读声顿了顿,但也没敢转头看。屈林苑一急鼻翼都忽扇起来,他抬高声音道:“莫要胡说八道,芸儿是端庄孩子!”
袁飞飞刚来书院的时候,听这动静,半个时候撑不到就栽倒在桌上呼呼大睡,现在听惯了,偶尔也能从中感受出些许的神韵来。
屈林苑在读书的时候很有讲究,语气光滑和缓,言辞流利,调子跟着书中内容,时强时弱,时高时低,听起来顿挫顿挫,又万分调和。
屈林苑一晒,“你不识得,是屈府中的教习大徒弟。”
屈林苑身为大族以后,幼年得以拜得名师,加上他不像屈家大多数人,嗜商如命,他自小酷爱诗文,对书法也自有一套观点。
袁飞飞又哦了一声。
袁飞飞一脸苍茫,“试啥?”
屈林苑点着纸,道:“写点别的给我瞧瞧。”
袁飞飞:“老爷会武功?”
他忍住想在袁飞飞脑袋上狠狠一敲的打动,又道:“想不想试一试。”
屈林苑黑着一张脸,“别叫我先生。”
袁飞飞看向他,“就那么点伤,他都几天不见人了。”
屈林苑负动手,在书院中徐行走来走去,走到袁飞飞面前,斜眼看了她一眼。
袁飞飞重重一点头,“好!”
他们接着赶路,袁飞飞把糖人拿在手里看了一会,然后放到嘴里好一通舔。
袁飞飞伸着小舌头,在糖人脸上可劲地舔。
袁飞飞:“如何熟谙的?”
狗八奉告过她,他家老爷的舌头是被屈家人割掉的,这崎水城里只要一家姓屈,有何难猜。
他顿住,袁飞飞瞧他一眼,道:“为何甚么?先生俄然间如何了,话都不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