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门的时候，今后看了一眼，张平半睁着眼睛，两条健壮的长腿搭在一起，正一脸轻松地看着她。

袁飞飞接着道：“我要杀的不是他。”

狗八深吸一口气道：“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袁飞飞脑袋垫在张平的肚子上，下巴扭来扭去，张平被她俄然一折腾，微微岔了气，笑出声来。

狗八脸一僵，扭头道：“当时情急，没想那么多……”

“你个女娃，半点端方都没有，大早上乱嚷嚷甚么？”米店掌柜是个六十冒头的老夫，头发斑白，身形佝偻，不过精力倒是不错。此时他手里还攥着个打扫的长巾，来到门口甩了几下。

袁飞飞看他一眼，“怕甚么。”

“你这是干啥！？”

公然没走多久，他们来到一间屋子前，袁飞飞淡淡看了一圈，然后顺着墙根摸了出来。

袁飞飞再接再厉，爬到张平身边，搓他胳膊。

狗八：“……”

开甚么打趣。

老头一笑，道：“狗倒是还在，只是你家老爷应许了么。”

从铁匠铺到秀坞书院的路上，这家米店是必经之路，袁飞飞一来一去，同米店老掌柜倒是混熟了。

袁飞飞：“我不是说了会来找你么。”

屋子外的阳光照出去，让张平悄悄眯起眼睛，他的面庞在晨光中显得七分懒惰，三分暖和，就像是半柱香后的开水，还是滚烫有力，却不会伤人。

老妪端着肩膀，看着就像没脖子一样，她脑袋转得慢，闻声袁飞飞说是被派来的，下认识就躲到了一边。

狗八：“……”

“嗯？”

这是谁。

两墙一挡，杂音少了很多，狗八把头上盖的帽巾摘下，靠在巷子的一面墙上，垂着头道：“你来做啥。”

袁飞飞阴狠地眯起眼睛。

阿谁就是刘四了……袁飞飞转眼看向阿谁老妪。

狗八：“甚么动静？”

“老爷……”

顺着长街，袁飞飞一起来到北街头上，这里来往人多，摆摊的也多，热热烈闹的。袁飞飞四下看了一眼，然后朝着一面灰戚戚的墙走去。

老妪颤抖了一下，昂首瞥见袁飞飞，一时呆愣，没反应过来。袁飞飞先开口道：“我被老爷叫来问他些事情，问完就走。”

他抬眼，瞥见袁飞飞的脸。他辩白不出她到底是当真的还是谈笑的，袁飞飞乐呵呵道：“快快，我去瞧瞧阿谁刘四。”

袁飞飞镇静道：“那豪情好，免得走远路了，给我指指。”

袁飞飞：“？”

狗八松了一口气。

张平忍了一会，然后终究受不了了，胳膊一摆，将袁飞飞拨弄到一旁。袁飞飞像个春卷似的，哎呦哎呦地转了两圈，滚进床内里。

袁飞飞笑道：“那天砸人如何不见你这么怯懦。”

袁飞飞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狗八已经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