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不语，反手在纸上写了两个字。

【但是有伤？】

烛光一闪，袁飞飞蓦地忆起这是甚么字，身子刹时就生硬了。

第二日，裴芸没有去书院。

她不敢沐浴，因为肚皮上的伤是最重的，那底子不是甚么小打小闹，她怕张平会见怪。

当晚，袁飞飞卸去统统苦衷，睡得哈喇子流满脸。

袁飞飞偷偷转眼，看了看张平，张平也在看着她，神情平平又专注。

不知过了多久，张平从床上坐起，渐渐穿好鞋子，顺手披件外袄，出了门。

张平瞪她一眼，袁飞飞完整不当回事。

“老爷……我可没有挑事，我是美意救人啊！”袁飞飞一边往身上撩水，一边慨叹。“我是想跟老爷学，要当好人，你别见怪我……”

“昨日是如何回事，听芸儿的侍从说，你们遇险了？”

屈林苑：“不晓得。”

张平拿起药瓶，临走时又按了袁飞飞脑袋一下。这一下比之之前，好似又有了些别的含义。

“可——”

袁飞飞没动，道：“你在猜是谁干的？”

张平局腕一转，在纸上写了四个字。

这话倒是不假，屈林苑的确说过这话。

张平嗤笑一声，闭着嘴巴摇点头。

“现在先生每天叫我写字，不过也好，不念那些破经文的话，做啥都行。”袁飞飞叼着筷子，持续磨张平。“老爷，你就让我要一只吧。”她抻着张平的袖子，拉得他饭都吃不了。

袁飞飞道：“街上的，不认得。仿佛是喝醉了。”她奉迎地朝张平笑道，“老爷，以是那天我才返来得有些晚，我可不是贪玩的。”

张平面色本另有些黑，成果被袁飞飞嬉皮赖脸地一顿笑哈哈以后，莫名其妙地也乐了。他无法地看着袁飞飞，用力按了按她的脑筋。

屈林苑一鼓掌，“是了是了，如许说来，那伙人只是想给裴家一个经验罢了，以是应当不是甚么大仇家。”

“……就如许，也不晓得他获咎了谁，昨日归去他们家里问出些甚么了？”袁飞飞道。

“我的字写得比老爷都雅多了，先生都这么说。”

她这几日都没沐浴，就是怕被发明身上的伤痕，连睡觉都很谨慎，张平是如何晓得的。

袁飞飞哇哇大呼：“裤子！裤子都湿了！”

想到还得重新讲一遍，袁飞飞的确烦透了，不过屈林苑的神情非常凝重，她没法，只得有气有力地又嘀咕一遍。

张平本也没筹算催她，他写过了字，便温馨地站在一旁等候。

夜晚，静悄悄。

袁飞飞正色道：“看门。”

张平松开她，站起家去一旁取来薄纸，返来将饭碗挪到一旁。袁飞飞啪地一下将筷子按在桌上，摩拳擦掌道：“想考我是不是，来呀！”

袁飞飞反应甚快，顿时弯下腰，蹲到水里说啥也不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