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哟。”

狗八还沉浸在方才的痛快中，身材微微地痉挛，他的脸埋在干草里，头发沾得满是汗水。他透过雾蒙蒙的眼睛，看向袁飞飞，哑声应道：

袁飞飞悄悄一笑，抬手拍了拍狗八的肩膀，这些年来，狗八长得健壮了很多，袁飞飞一只手掌，已经包不住他的肩头了。

光亮正大的有之，偷鸡摸狗的也有之。

袁飞飞咯咯地笑了两声，道：“如何都猜到了，好没意义。”

袁飞飞伸了个懒腰，转过身往山下走，路过狗八身边的时候，她打着哈欠随口道：“你没感觉不好，是因为你的归宿就在这里。”

流落，流浪，居无定所。

袁飞飞把柴房门翻开，她抱动手臂靠在门边上，扯着一边的嘴角，道：“叫甚么名字，看着我就好了，持续啊。”

袁飞飞生得很美，起码在狗八的眼里，他从没见过比她更有味道的女人，就算是凌花都不可。狗八变得有些沉默，老是冷静地跟在袁飞飞的身后，他过分体味她，很多时候袁飞飞不消开口，狗八已经晓得她需求甚么。

狗八一向都记得那一天。

狗八道：“你现在归去有甚么用。”

过后，他们对那一晚只字不提。

你的归宿，就是我。

她不敷裕，也没有权势，实在他们都处于泥地。

他第一次在一间柴房里，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自渎。袁飞飞排闼而入，在瞥见他的一刹时，愣了一下。

就像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乞丐一样。

“我走了，你保重。”

狗八皱起眉头，他不懂。

“那就再好不过了。”

袁飞飞笑了一声，转畴昔，没有说话。狗八看着她的背影，俄然感觉不甘心，他又道：“人不需求归宿，就比如我，流落半生，也没感觉不好。”

袁飞飞盯着本身的手指甲，五个手指来回换着看，不经意道：“如何。”

一样，只要她情愿，随时都能够再分开。

然后就从狗八的面前走畴昔。

袁飞飞看着山道旁的竹林，道：“就是因为七年了，以是才要归去。”

袁飞飞道：“想回天然就回了。”

那一天，他在城门口堵到了她――或者他更情愿描述为“比及了她。”

袁飞飞没有回话，她的背影垂垂隐于茶青的竹林里，就像一幅水墨画卷。

袁飞飞终究看了他一眼，狗八站在她面前。她俄然忆起，本身仿佛向来没有细心看过狗八，乃至于现在他洗过了脸，瘦高又微微佝偻的身躯站在晨光当中，她看久了会生出一种陌生的感受。

他情愿做狗，只是在偶尔的时候，他会忍不住地想问一问她。

他们在外流落，浪迹四方，他们都渐渐长大了。

固然袁飞飞向来没有提及过，但是狗八在她的神情中，甚么都能看出来。

“那里有甚么归宿，不管山还是人，都不需求甚么归宿。”